“保持开放，解决问题。”这是知乎创始人、首席执行官周源用了多年的微信签名，也是他的产品观。他认为，不论是开发产品还是创业，最重要的就是解决好当下一个又一个难题。

从知乎上线第一天起，10多年来，周源每天都会收到很多用户的建议和意见。“我很感谢社区里有这样一群愿意提出意见的用户，这要求我们时刻保持开放的心态，并积极解决问题。”周源说。

在他看来，人生是一个不断寻找和发现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问题往往也就迎刃而解。

不断探索未知领域

除了产品难题，周源也会碰到一些企业经营难题。

2023年4月，知乎正式发布“知海图AI”中文大模型，成为在ChatGPT爆火之后最早一批推出国产大模型的互联网公司之一。2023年11月，基于该大模型的产品服务已向公众开放。

在决定投入大规模资金研发人工智能大模型之前，周源听到一些反对的声音：“知乎不是超级大厂，为什么非得在这个时候投入人工智能大模型？还不如拿点资源维护股价和利润。”

在周源看来，越是在关键时刻，越要理性思考。

他认为，知乎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最核心的支撑就是价值创造。“如果不能创造价值，就无法在市场上持续证明自己的存在。”他说。

大模型正在重构知乎的业务。知乎在分层、分类、兴趣理解、搜索等业务场景广泛应用大模型后，人工标注量降低90%以上，业务质效普遍提升15%以上。

事实上，早在2018年，知乎就提出智能社区设想，研究如何把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到社区的内容生产、流通和消费等环节。

当科技发生转轨升级的时候，创始人要作出清晰精准的判断。“虽然经营压力很大，但仍要加大科技创新投入，并找到新的发展机会。”他说。

周源曾在一次演讲中提到，知乎在时代发展变化浪潮中，不断找到发展契机。如今，人工智能大模型技术正在创造新的技术红利，知乎也在探索新的未知领域。

寻找第二增长曲线

除了发力人工智能领域外，知乎也在不断寻找新的增长引擎。

根据知乎2023年第三季度财报，该季度内知乎总收入为10.22亿元，同比增长12.1%。其中，营销服务营业收入3.83亿元，同比减少17.1%；付费会员营业收入4.67亿元，同比增长39.2%；职业培训营业收入1.45亿元，同比增长85.6%；其他营业收入2762.2万元，同比减少24%。

职业教育正在成为知乎第二增长曲线，且目前已实现单季度营收过亿元。2023年以来，知乎成立“知乎知学堂”教育品牌，并依靠以“自营+投资”为主的业务模式，逐步扩大影响力，目前覆盖了考研、考公等诸多课程领域。

在周源看来，职业教育是一个市场体量非常大的领域，但存在一些信息不对称问题，亟待实现全流程数字化。针对这些行业痛点，知乎从实际出发，结合多年运营经验，采取多种措施创新突破。

“知乎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将职业教育的数字化流程建立起来。一方面，可以解决学员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另一方面，可以提升服务提供者的效率。”周源说。

事实上，过去一年，知乎教育业务也开展了基于大模型的产品创新，推出了人工智能教务领航员等产品，极大提升了教学效率和教学质量。

周源用“新职人”概括当下知乎主流用户群体——一群专业并相信专业的人，他们术业有专攻、有消费影响力、追求生活品质，并且有终身学习的意愿。

基于这一群体的需求，周源把职业教育作为公司第二增长曲线，面向他们提供丰富多样的课程内容。

“知乎要做的就是和‘新职人’一起成长、一起发现。”周源说，很多人都是某个领域的行家，而知乎要做的就是，通过社区的产品形态，将每个人优秀的一面展示出来。

自创办知乎以来，周源经历过很多风浪。“创业十几年来，我最大的体会是，行业中总会出现令人兴奋的新技术、新模式。机会和挑战都摆在面前，迭代和探索是永恒的主题。”周源说。

保持强烈的好奇心

去年，周源在看绘本画家蔡皋的访谈时，看到77岁的蔡皋在镜头里像个孩子一样，分享着她对生活的观察。

这让周源想到自己的儿子。他发现，孩子总会全神贯注地做一件事。做好了得到正向反馈，他们会很高兴；即便没做好，到第二天也忘了。

他认为，好奇心是推动一个人不断探索世界的驱动力。虽然每个人都有好奇心，但是大家往往忽视它的力量。

周源总是对潜伏于表象之下且变化缓慢的，但又可能持续对世界产生影响的事情，有着更强烈的好奇心。

2023年夏天，周源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7月3日“地球平均气温”历史性地首次突破17摄氏度，达到17.01摄氏度；随后的7月4日和5日，这一纪录再次被打破，新纪录达到17.18摄氏度。

“别看只是上升了0.1摄氏度，但如果按照这样的上升趋势，将对我们的社会生活产生重大影响。”周源告诉记者。

周源认为，一些能够提供强烈现场感受的内容，往往给大众留下深刻印象，但之后很快就会忘记。有些事情当下进展比较缓慢，都会对长远产生深刻影响。对于企业的启示是，不能仅着眼于短期利益，而是要坚持创造长期价值，才能赢得持续发展。

谈到未来，周源重视两个机会：一个是“新职人”带来的人才红利，另一个是新技术带来的技术红利，这两种红利是交织在一起的。“新技术、新机会就像潮汐一样，当它出现的时候，对所有人都有影响，不管你是‘70后’还是‘00后’。”周源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