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 俊

1月15日，德国联邦银行（央行）对外表示，将把人民币资产纳入其外汇储备。仿佛约定好了一样，就在同一天，法国《回声报》报道称，作为外汇储备多元化的一部分，法国央行已经持有一些人民币资产。有分析认为，尽管没有公布人民币外储的具体份额，但德法央行的这番举动意义重大。这不仅是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重要进展，也反映出各国央行在维护外储安全方面的现实考量。

自2016年10月1日起，人民币正式加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特别提款权（SDR），成为货币篮子中继美元、欧元、日元、英镑后的第五种货币。此后，包括欧洲央行、英国、瑞士、西班牙、比利时在内的多家央行表示即将或已经持有人民币资产。截至2017年9月底，在全球央行外汇储备中，已有价值1070亿美元的人民币资产。目前，已有60多个国家和地区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更多国家的央行也有望很快这样做。

不仅如此，在一些国家和地区，人民币也已成为结算货币。如巴基斯坦国家银行（央行）日前批准了贸易商与中国的双边贸易使用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该行表示，巴中两国的公共和私营企业在双边贸易和投资活动中可以自由选择使用人民币，央行已经制定了相关法规以促进人民币在贸易和投资中使用。

人民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发展变化，本质上体现了中国在全球经济中的重要地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第一副总裁大卫·利普顿表示，2017年中国为世界经济增长贡献了三分之一，中国成为100多个国家重要的贸易伙伴。“这些国家占世界经济总量的80%，中国已成为全球供应链的中心，同时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需求来源地。”从这个角度看，在外汇储备中加入人民币资产是一种“水到渠成”的结果。正如法国《费加罗报》文章指出，对其他国家而言，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可使其央行能投资一种“坚实”的货币。

从各家央行的角度审视，其人民币资产从无到有，不仅反映出对中国经济重要性的认同，以及与中国合作的强烈信号，更是外汇储备多元化的一种手段，具有深刻的现实考量。如德国联邦银行（央行）董事会成员安德烈亚斯·东布雷就表示，将人民币资产纳入德国央行外汇储备是德国央行的“现实决定”。这种“现实决定”的成因何在，东布雷并没有细说。不过，从2017年全球主要储备货币的走势来看，也不难发现其中的端倪。比如美元，2017年美元对其他主要货币的汇率下跌10%。2018年刚刚开年半个多月，美元汇率已经下跌近2%，创3年来新低。这种走势，与美元2017年加快升息步伐，启动缩减资产负债表进程等货币金融政策收紧举措形成了鲜明对照。德国作为欧洲最重要的经济体之一，安全是其央行外汇储备的必然考量。因此，将人民币资产纳入外汇储备是德国央行长期多元化战略的一部分，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当然，也要看到，人民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位置与中国经济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仍不匹配。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国际金融室副主任肖立晟表示，尽管中国经济影响力在不断上升，但人民币在金融外汇交易等方面占全球比重还较低，“推动实体经济‘走出去’以及鼓励银行对外发展金融业务，才能最终带动本国货币国际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