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齐
屠呦呦创新,青蒿素发现,代表了“中国式创新”的范本。需求导向、原创优势、体制优势,让“摆脱重大疾病威胁”的“初心”,得到了“发现青蒿素”的“始终”。
需求引导——与“好奇心驱使的自由探索”不同,屠呦呦的科研之路则更多的是“需求导向”。
面对成千上万的患者在病魔前面倒下,甚至失去生命,屠呦呦和许多科研工作者中止自己正在从事的专业领域,走上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站到抗疟一线。这时,“兴趣”已不是科学工作者最大的驱动力,需求才是第一导向。治病救人,在抗疟战役中取胜,从“死神镰下”抢救生命,是屠呦呦那一批科研工作者最神圣、最迫切的使命,对于一个医药学家来说,还有什么比挽救生命更值得投入全部身心?从上万种备选材料中寻找有效的成分,制备安全有效的药物,为尽快进入临床,不惜以身试毒,这一切源自对责任的担当。
青蒿素从基础研究的突破,到理论研究的创新,再到临床应用推广,一气呵成,需求导向贯穿始终,对今天的科技创新颇具启示意义。无论是基础研究,还是应用科学,只有围绕需求,才能形成创新链条,才能迅速转化成果,才能提升创新效率。
原创优势——中医药独特而丰富的资源,为屠呦呦及其团队“中国式创新”提供了宝贵的理论和实践基础。
屠呦呦的原创性贡献,在于发现了青蒿素中杀灭疟原虫的有效成分。当年,因为找不到稳定的安全提取方法,科研工作难以取得进展,化学专业毕业的屠呦呦尝试过用高温提取有效成分,没有成功。在科研的大门久攻不破之时,中医知识赋予了她灵感,帮她捅破那层“窗户纸”,中医古代典籍中的记载,让她顿悟,改变思路,最终成功。
中医药是我国独特的宝库,从“神农尝百草”至今,中医付出了巨大代价,获取了丰富的经验。屠呦呦等科研工作者将青蒿锁定为研究对象,也是因为中医用青蒿治疗疟疾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这是前人无数临床实践的成果。中医还有很多宝贝等待挖掘和创新,这是中国独有的优势,也会为人类带来更多福祉。
体制优势——凝练目标,聚焦创新命题,体现民众需求,举全国之力。青蒿素的研制成功,体现出社会主义集中力量干大事的体制优势。
40多年前,疟疾肆虐之时,我们国家经济基础和科研条件都很薄弱,但凭借体制优势,迅速组织几十个单位、数百名科研工作者参与,协作攻关,在较短时间内完成创新任务,速度之快,效果之好,超越了当时物质条件的局限,超过了当时同样在寻求抗疟突破的发达国家。这种体制的优势在于能够整合创新环节,将分布式、碎片化的资源迅速调动集中,在解决重大、关键、迫切的创新项目上超越局限,取得开创性成果。这一经验也已被“两弹一星”“载人航天”等创新成果所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