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姑娘曾美丽和农村小伙高贵生,一场老生常谈的恋爱,一个不同寻常的选择
在众多追求者中,高贵生是潜力股,高大英俊,踏实稳重,有着农大研究生的头衔。不过他来自农村,但城市女孩曾美丽不嫌弃,不顾家人反对死心塌地地爱着他。
曾美丽在二十一岁时,以特岗教师的身份轰轰烈烈地走进这个村子。一日,她在学生家长的邀请下来到暖棚里摘草莓,高贵生正现场“坐诊”开展咨询服务活动。只见他拿着一株草莓苗子与种植户们面对面交流,手把手指导,帮他们解决生产中遇到的疑难杂症。从学生家长口中得知,高贵生原本在城市研究所工作的,高薪,环境优越不说,还有足够宽阔的发展空间,但他舍得放弃。然后,轻而易举地考取当地乡镇公务员,他自己觉得农村需要他,父老乡亲需要他,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屈才。由市委办牵头,高贵生作为长期的驻村干部,专门负责给群众送技术,助力农民发家致富,任上期间群众对他好评如潮。当然,曾美丽的名声也响,为乡村教育事业奉献青春不是徒有虚名的。她的到来,为孩子们打开了一扇通往世界的天窗,从此种下七彩的梦。
所以那天,同一个世界,同怀一个梦的两人相遇了,相知了。爱情,也不知不觉地开始了。
母亲不同意,觉得鲜花插在牛粪上,而且这鲜花是温室里长大的,住在高家土坯房,活不了。打电话,托人带信,美丽不回。千里迢迢跑到乡下来,死活要把闺女拽回去,在城市给她说了比高贵生好百倍的对象,美丽不屑。最后母亲生气地说,乡下就这么值得你贪恋?你教书我不拦,你若想在那层土坯房里和穷小子过一辈子,你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妈!
其实,如今的乡村,土坯房早已不见踪影,一排排新楼房拔地而起;泥泞难走的乡间土路也早已穿上水泥服,四方八达的快速通道贯通全市各个角落;煤油灯熄灭好多年,房屋里的电灯格外亮堂;各种电器满足着农民的生活,不再跑几十里地联系亲人,各种款式的智能手机在村民手中玩转,各种娱乐文化场所富丽堂皇。农村籍男士日益走俏,尤其像高贵生这样的,黝黑的皮肤,坚实的肌肉,闪亮的贝齿,不仅仅是农业研究员,农民企业家,而且还是乡干部,可曾美丽的母亲就瞧不上,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曾美丽的想法却不一样,土才好呢,泥土的气息让人踏实。有时,曾美丽看着高贵生利索地修好她弄坏的电器,在村边田野散步时向她介绍她说不出名的植物,就觉得说不出的踏实。高贵生还偶尔邀几个同事到户外去烧烤,开着摩托车带她兜风。最好玩的是小姑子,她跟曾美丽讨论起香水的品牌时,甚至可以告诉曾美丽三宅一生和CD的味道谁更东方。谁说他们是土包子呢,人家泥里带着时尚味儿!曾美丽想:今生总算摆脱众多城市青年成为房奴车奴的命运,衣食无忧,大幸!母亲不答应也得答应,她干脆把证也给领了。
婚前装修新房,高贵生一手包揽:“这事就交给我吧。”没过几天,他拿来一张设计图,说是他画的,让曾美丽带去给岳父岳母看看。新房是三层小别墅,打算这样安排:一层自家父母住,二层岳父岳母住,三层才是他们的小窝。接下来的日子,高贵生买材料,找小工,随时询问曾美丽的意见,却从不让她多操心。
一个月后,当曾美丽和父母看到时尚典雅的别墅被装潢得像城堡时,都啧啧称赞高贵生的能干。嗨!还真是像模像样。曾美丽的母亲感动得一塌糊涂,不再执拗,也开始憧憬未来在乡下生活的蓝图。老伴退休已经半个年头,听说女婿要把自己接到乡下一起生活,喜形于色,蠢蠢欲动。可怜的她却还得在城市继续工作,暂时也只有向往的份儿了。老伴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开玩笑说,等你也退下来,兴许就能吃上我在乡下种的蔬菜了。不过,这种累活,得等你一起做才行。说笑间,一股来自乡村的清风,抚平了他们脸上的皱纹。
结婚那天,二十四岁的曾美丽轰轰烈烈地真正成为了农村人。之所以再次冠以轰轰烈烈一词,只是借以形容她又一次不同寻常的选择。她披上洁白的婚纱,在十几辆小轿车的簇拥下,风风光光地从城市驰入乡村,在气势恢宏的高家祠堂前下了车,揭开了崭新生活的一页。她和高贵生,和这个散发着人情味,又正在焕发着勃勃生机的新农村,有着太多的默契。曾经两把剪刀般的生活方式,终于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