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老矿区如何获新生
煤炭老矿区是新中国煤炭工业的摇篮和重要的能源基地,历史上曾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作出突出贡献。近年来,随着煤炭资源的逐步枯竭,一些老矿区出现了发展失速、产业衰退、环境约束等问题。老矿区转型不仅涉及企业、地方利益,更事关能源结构转换和生态文明建设,应拿出更大的决心和力度推动老矿区转型升级,让资源枯竭型企业转型重生。
在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下,徐州、开滦、枣庄、淄博等一批煤炭老矿区,抢抓机遇先行先试,加快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走出了一条新时代煤炭老矿区转型发展的新路。但在吉林、江西、四川、重庆以及辽宁阜新县等一些老矿区,随着煤炭资源萎缩和煤矿加快退出,企业经营效益下滑,历史负担沉重,转型之路困难重重。如果不尽早谋划转型发展,没有接续产业和资源,不仅企业和职工面临生存困难,也会影响地方经济社会发展。
煤炭老矿区转型是一道世界性难题。煤炭属于高危行业,产业结构单一,与其他行业相比更为复杂和特殊。国际经验也表明,资源枯竭型企业转型难度极大,老矿区经过长时间的开采,面临基础设施陈旧,煤炭资源存量降低,留存人员年龄偏大,生态环境破坏严重,经营管理粗放,非煤产业开发经验较少等诸多挑战。不过千难万难,核心还在产业接续、人员安置、生态治理这“三难”上。只要号准脉,针对性施策,老矿区转型就有出路。
产业是老矿区的根基。煤炭资源日趋枯竭,煤炭企业靠什么谋生?煤炭企业的核心优势还是办煤矿,矿工的核心技能还是采煤。老矿区应找准煤炭相关产业,在挖掘存量资产剩余价值的同时,注重拓展煤炭生产空间及其上下游产业链,继续做好“煤”文章。推动煤炭开发战场转移,同时,实施煤电一体化、煤化一体化,推动产业结构多元化发展,解决产业接续问题。
比如,徐矿集团在关闭徐州本部16对矿井的同时,走出江苏到内蒙古、陕西、山西、新疆等富煤省份对接国家煤电大基地,走出国门到孟加拉国、马来西亚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展互惠合作,布局建设六大能源基地,着力破解资源从哪里来、战场向哪里去的产业接续难题,再造了一个“新徐矿”。
职工是老矿区的财富。煤炭开采是劳动密集型行业,矿井关闭了,矿工就会失业。但是矿关了人才还在,既可以推动被关闭矿井的人才、技术和品牌“走出去”,开展以煤炭技术管理为主的服务外包,并从煤炭电力向物业、工程、救援等多领域延伸,也可以通过创业和技能培训,挖掘各类人才蕴藏的巨大潜能,实现再就业,真正把人员包袱转化成创效财富。徐矿集团正是通过发展服务外包,妥善解决了上万人的就业问题,通过创业“补血”有效解决了关井“失血”的行业难题。
生态是老矿区的未来。地陷、房裂、天灰、水黑、田荒,采煤塌陷地给矿区环境留下了令人心痛的伤疤。生态治理投入大,见效周期长,企业和地方政府要相互协作,积极探索塌陷地复垦、基本农田治理、生态环境修复和湿地景观再造的治理技术与实施路径,盘活土地、铁路、电网等存量资产,探索后煤矿时代的可持续发展之路。徐州贾汪潘安湖风景区原是徐州矿务局煤炭开采的一个老矿区,景区利用采煤塌陷形成的开阔水面,通过修复塌陷地生态、综合治理环境,打造出一座集生态湿地、人文景观、科普功能于一体的综合性景区,为全国煤炭老矿区转型发展作出了示范。
老矿区转型投入大、困难多,企业要积极作为,地方政府也要主动扶一把。要研究制定支持老矿区发展的配套政策和实施细则,在市场化配置资源基础上,加强国家统一规划,加大对老矿区异地办矿项目审批力度,支持有条件优势的企业与老矿区跨行业、跨区域兼并重组。在发展煤基高端化工、清洁高效煤电、煤炭设备制造等相关产业过程中,强化能耗、煤耗、土地等要素保障,鼓励重大项目建设、高新技术产业转化适当向老煤企倾斜。在光伏、风电等新能源项目配置上给予优先支持,推动传统煤炭企业绿色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