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少有人知的太平洋岛国巴布亚新几内亚(简称“巴新”),生活着一种羽毛鲜艳、美丽异常的小鸟。因为太过美丽,它被踏上这片土地的欧洲人评价为“只有在天堂才有的小鸟”,故而得名“天堂鸟”。
要想看天堂鸟,最简便的办法是去巴新首都莫尔斯比港市郊的自然公园。
已知的天堂鸟共有40多种,这里有10种左右。其中最靓丽的一种拥有多种颜色构成的羽毛,学名不知道,姑且称之为“五彩鸟”吧。五彩鸟体型与鸽子无异,不同的是尾部很大,有很多羽毛,像一只小号的凤凰。它的头部有五分之四都是明黄色的,嘴部附近的五分之一则为亮绿色,颈部和躯干的上半部分是黑色与褐色的杂糅,身体的下半部分直至尾巴是像火光一样明艳的橘色。尾巴处伸出两条长长的翎毛,翎毛的顶端是两片叶子般的圆形羽毛。
据说,五彩鸟最美的时刻并非安静时,而是交配季节。每到此时,它们都会完全张开自己漂亮的羽毛,还会以一定的节奏“跳舞”,以展现自己的魅力,吸引雌鸟。虽无缘看到,单是想象一下也能感觉到那种美丽。
公园里的天堂鸟种类有限,大量的野生天堂鸟生活在巴新的原始丛林中,与它们为伴的是仍处在石器时代的原始部族。
天堂鸟是这些部族原始生活的一部分。每逢重大节日或者重要场合,这些原住民们就会带着华丽的用天堂鸟羽毛做的帽子跳舞。这些羽毛在部落里价值不菲,可以作为货币换取食物或者其他物品。有些原始仪式也取材于天堂鸟的舞蹈。比如有一个部落,男女成年后会各列一排相对而坐,边唱歌边舞动身体,选择自己中意的爱人。这与六羽风鸟(天堂鸟的一种)求偶的舞蹈极为相似。
类似的例子不一而足。在某种程度上,这里的原始部族与天堂鸟已经“人鸟合一”。天堂鸟既是他们的吉祥物,也是他们崇拜的图腾。
天堂鸟对巴新人有着重要意义。他们把天堂鸟印在国旗上,画在壁画上。国会大厦是按天堂鸟的形状建造的。天堂鸟飞过时间、穿过历史,成为巴新的精神寄托。
可惜,如今,天堂鸟所在的国度很难称得上天堂。自16世纪被葡萄牙人“发现”之后,巴新就再也不是过去的“伊甸园”了。18世纪下半叶,荷兰、英国、德国殖民者接踵而至。直至1975年9月16日,巴新才恢复独立。这片净土在过去200多年间遭受了殖民主义和世界战争的双重蹂躏,至今也并未完全恢复。
列强之所以“青睐”巴新,首先因为它是战略要地。它位于太平洋西南部,西与印度尼西亚的伊里安查亚省接壤,南隔托雷斯海峡与澳大利亚相望。其次,当地资源丰富,铜矿储量2000万吨,产量居世界第10位;金储量3110吨,产量居世界第11位;石油、天然气、铬、镍、铝矾土等资源也非常丰富。据说,巴新甚至有一座绿油油的“铜绿岛”。这个岛发着绿光,寸草不生,应该是个品位很高的铜矿。
重要的位置、丰富的资源,并未给巴新带来好运,反而使巴新遭受了“资源诅咒”。殖民主义留下来的经济结构没有照顾到经济的包容性,导致贫富差距较大、治安很差,持枪抢劫等事件频发。
笔者当年住的酒店门口就有荷枪实弹的保安。大部分时间,笔者只敢在酒店内活动,即便出门也只会去较好的餐馆。当然,这些餐厅门口也是有端着自动步枪的保安执勤的。至于汽车,笔者自己是没有的,不过朋友的汽车不仅加固了保险杠,车玻璃处还加装了防护网。
据统计,巴新全国近37%的人口生活在国际贫困线(人均1.25美元/天)以下。2019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人类发展指数显示,巴新在189个国家中列第155位。
虽然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但未来还是充满希望。2018年11月,亚太经合组织(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在巴新召开,亚太地区国家首脑齐聚巴新首都莫尔斯比港。在APEC会议中心外面,印着天堂鸟的巴新国旗在海风吹拂下猎猎作响。
如今,巴新还借鉴中国经验,制定了《2010年至2030年发展规划》《2050年远景规划》和“联通巴新”等发展战略规划,经济连续多年实现正增长。
自信的天堂鸟仿佛化作了浴火重生的凤凰,向人们昭示着巴新改革发展的决心和融入世界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