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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版  下一版 2019年9月1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收藏”着的深情
□ 程曼诗

提起自己的“宝贝”,那醉人的悠远情怀就会在他的心灵深处悄然叩响。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作家希望文章名满天下,画家希望画作价值连城,古玩商希望藏品货真价实……大家努力证明自己作品的价值,有的甚至倾其所有,北京古玩城宝顺斋老板康来有就是其中之一。

北京的南城是民间手工艺品的集散地,古玩商居多。作为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无聊的时候老康经常在白桥古玩旧货市场上闲逛,这一爱好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

当年的白桥市场和如今的潘家园鬼市差不多,天不亮就有一大批打着手电筒的人来买卖。这群人当中不乏资深古玩家。现场人们对古玩品头论足,这些不用学费的“古玩鉴定课”让老康慢慢摸出了门道。初尝甜头后,老康开启了人生的古玩之旅。

然而民间自发的市场属于非法经营,工商部门经常去检查。每次检查,康来有都被抓个正着。时间一长,康来有算得上是有“名声”的人了。工商部门负责人问他:“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不合法啊?”“知道啊!”康来有也很坦诚地回答。“那你为什么还每天都来呢?”康来有接着说:“第一,为了生活,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第二,我还有个建议,您看这里这么多群众自发买卖古玩,说明确实有这个市场存在,如果能够正规地成立一个交易市场,那该多受群众的欢迎啊。”正巧,工商部门也有成立市场的想法。在康来有的建议下,工商部门联合当地街道办事处等有关部门,集资建立起了一个小规模的古玩交易市场。为了奖励康来有,还给了他两个摊位。从此,康来有算是进了古玩圈。

一般来说,每个古玩商都会有自己压箱底的藏品,康来有也不例外。在他古玩城的小铺子里,堆满了30多年来一点点淘来的各式各样的古玩、石头。拍着这些石头,康来有深情地说:“按理说,做这行,我早该有房有车了。可是,我现在一无所有。我的全部心血都在这石头上了。”

除了喜欢收藏石头,康来有还有个镇店之宝——尚小云香炉。1988年秋,康来有在街上溜达时,无意间看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大爷坐在地上,手里护着一个黑乎乎的大铁器,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尊香炉。交谈中康来有得知,这尊香炉与“四大名旦”之一的尚小云有关,几经坎坷才到了老人手上,是老人心爱之物,若不是当时生活困难到了极点,老人说什么也不会割爱。看出了香炉的贵重,康来有一遍遍说服老人卖给自己,最终老人妥协了。自此以后,这个香炉也成了康来有的非卖品。

等一朵花开,念一世情怀。毋庸置疑,老康的藏品里饱含了他毕生的心血,寄托着难以割舍的深情。每每提起自己的“宝贝”,那醉人的悠远情怀就会在他的心灵深处悄然叩响,所以他总能保持十分的激情,来反复向世人诉说那些“藏起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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