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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版3  4下一版 2018年1月14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晋侯鸟尊——
看着晋国长起来
□ 冀瑞宝
鸟尊全貌。 (资料图片)
鸟尊尾部如大象之鼻。 (资料图片)

这是一头凤鸟回眸的造型。近3000年前,它伫立在晋国的庙堂之上,注视着君臣的宗庙祭祀。今天,它陈列在博物馆里,依然注视着这片简称为“晋”的土地

山西博物馆拥有40余万件馆藏文物,不乏精品。如果说玉组佩是“把世界戴在身上”,那么同样出土自晋侯墓地的鸟尊便是“看着晋国长起来”的。

这件青铜鸟尊以凤鸟回眸为主体造型,在凤鸟背上,一只小鸟静静相依,并且成为鸟尊器盖上的捉手。鸟尊高39厘米,长30.5厘米,宽17.5厘米。凤尾下有一象首,与鸟的双腿形成稳定的三点支撑。在鸟尊的表面,羽纹、云纹、雷纹、羽翎纹等各种花纹疏密有致。整件器物将凤鸟与大象两种形象完美组合,构思巧妙,造型奇特,装饰精致,是晋国乃至中国青铜艺术中罕见的珍品。

鸟尊器盖内铸有一句铭文——“晋侯作向太室宝尊彝”。据《周礼》记载,古代祭祀礼器中有“六尊六彝”,鸟尊是其中的一种。铸于鸟尊上的铭文说明它是晋国国君用于宗庙祭祀的一件礼器。

晋国的前身是唐国。西周初年,周成王由于小时候的一句戏言,将他的弟弟叔虞分封到了唐地(今天的山西翼城、曲沃一带)。叔虞的儿子燮父改唐为晋。不曾料到,一个“方百里”的小国经过以晋献公为代表的几代晋侯苦心经营,从晋南汾河谷地那片平整的土地上起步,开疆拓土,迅速壮大。到了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时,晋国开始号令诸侯、雄视天下。公元前585年,晋景公把都城迁到今天的侯马地区,后来晋悼公又使晋国重新称霸中原,并长达一个多世纪。600年的晋国,诞生了太多重要的历史人物,发生了太多重要的历史事件。

在漫长的岁月里,一代一代晋国工匠曾经铸造了无数的青铜器精品。这些青铜器门类繁多、造型多变、工艺先进、风格独特。尤其是在春秋中期至战国中期,晋式青铜器的艺术理念、工艺设计和铸造技术皆开当时艺术变革风气之先河。它以中原风格为基础,吸收北方草原文化因素中取法自然的活泼浪漫,在浑厚肃穆中添加灵巧秀丽,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面貌,成为中原青铜器的杰出典范,流播广远。而晋侯鸟尊正是晋式青铜艺术的代表作品。

时间掩埋了一切,又让一切重新焕发光彩。鸟尊的主人最终被学界认为是晋国的第一代诸侯——燮父。近3000年前,鸟尊曾经伫立在晋国庙堂之上,默默地注视着与周天子出自同一血缘的晋国君臣进行宗庙祭祀。“礼成之,乐歌之”,歌颂先祖功绩,表达对高高在上的周天子的耿耿忠心。它讴歌了新兴的晋国充满生机、昂扬向上的时代气息,也定格了晋国文明的源头。晋侯鸟尊以其独具想象力与创造力的艺术造型、重要的历史考古研究价值及独特的文化意义,成为山西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更是全国195件(组)禁止出境展览的文物之一。

岁月变迁,无法磨灭民族的记忆;时光流逝,不能带走过往的温情。今天,在山西博物馆的展厅里,鸟尊依然注视着这片简称为“晋”的土地。当我们今天走进博物馆,凝望那些展品,它们都不是冷冰冰的古物,它们带着历史的温度,诉说着时光里那荡气回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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