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周末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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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版3 2018年1月7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别人的芳华
□ 汪 巍

一部电影无法观照一代人的际遇

这段时间总被问:“看《芳华》了吗?写你们那段生活的。”于是,我专门安排时间去看票房与好评“齐飞”的《芳华》。

电影院,N年没有进过了,上一次,圆子推荐张艺谋的《山楂树之恋》,准备好了手绢,结果居然笑了场出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泪点越来越高,总会有置身局外的感觉,实难入境。恬淡,体现的是活着的艺术和阅历。

对《芳华》,很多人和我一样,看过电影同名小说。书中描写了碎片化的生活,带着强烈的历史烙印,尽管严歌苓语言细腻灵动、视角深邃,但情绪过于灰暗。当你心中充满阴雨,眼中就难欣赏晴天。

在观影的过程中,有一点点失望。或许因为曾经从那个时代走过,对电影频繁出戏。当然不排除是某些客观因素导致剪辑的不太连贯,比如跳跃的镜头,总是给我一种欲言又止的压抑。平铺直叙的情节又显得意境不那么高级,人物关系存在突兀、断裂,缺少一气呵成的酣畅。而战争的情节,只是让我闻到了血腥,有了广度却失了深度。我想说:我们那会儿,还真不是这样的。剧情方面,一些诸如学雷锋变成利用和戏耍,人与人之间互害,大庭广众揭人隐私,犯错误被送上前线,还有恋爱的功利,等等,都无法让人苟同。

当然,从美学角度来看,演员是美丽的,音乐也好听。最打动我的有三个镜头:第一个是何小萍打手电给爸爸写信,镜头唯美;第二是刘峰被打,在他为生存被城管狠虐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了一个亲密的战友,当郝淑雯挺身而出的时候,我想到我自己;第三个镜头是刘峰的一句话,小平问:这些年过得好吗?刘峰答:跟躺在陵园里的那些弟兄比,我敢说不好吗?这句话我颇有共鸣。从战场回来的人其实很容易知足,会觉得每一天都是赚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老山的战友大都会选择与世无争,云淡风轻的生活。

整部电影,在我眼中,那是个别人的芳华,并不是那个年代人们命运的再现。人们心中是阴云密布还是阳光灿烂,都是生活态度的表现方式。即便遇到真正残酷的事情,也不应该归结为人性所致,往往是回头看发现过往时代本身存在着悲剧。

翻出几张老照片,耳边响起一段歌词,在心中反复播放“他们都老了吗?他们在哪里啊?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幸运的是我,曾经陪他们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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