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哈哈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困境，已是不争的事实，这在很大程度上与“封闭式创新”模式带来的创新效率低下、研发投资回报率低等问题有关。目前，国际上很多著名企业都采取“开放式创新”模式，即使自身研发能力够强，也注重充分利用外部创新力量，整合各种资源创新，这是值得包括娃哈哈在内的中国企业学习借鉴的

近期，国内著名企业娃哈哈经常被“黑”。在网上一检索，便可看到“娃哈哈‘帝国’为何陨落”“娃哈哈‘帝国’会和宗庆后一起老去吗”“市值百亿的娃哈哈可能正遭遇品牌创立以来的最大困境”等标题。这些文章，无一例外地都提到了娃哈哈2015年营收比2014年暴跌200多亿元的实情。

娃哈哈和宗庆后受到舆论关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要说其“遭遇困境”“帝国陨落”，实在是与事实相去甚远。君不见，苹果电脑公司曾一度被认为“坐以待毙”，但最后却九命之猫般重放光彩。要说“娃哈哈‘帝国’和宗庆后一起老去”，也站不住脚，因为企业负责人的年龄并不能简单与企业“老去”相关联。

但网上对于娃哈哈的讨论也不是空穴来风，娃哈哈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困境是不争的事实，特别是多年来形成的固有产品思维和销售体系少有改变。就连宗庆后自己反思娃哈哈为何出现下滑时，也认为缺少新的大单品是重要原因。

其实，娃哈哈在创新上的投入力度和努力程度并不低。近年来，在培育新品牌、开发新区域、发力新产业等方面作出了非常大的努力，在生物工程、菌种、高新技术环保、节能电机、机器人行业等新产品发展上取得了突破，甚至还成功跨界进入智能化机器人装备领域。

笔者认为，娃哈哈所遭遇的更可能是“封闭式创新”模式带来的创新效率低下、研发投资回报率低等问题。

传统的创新观点认为，企业只能单独创新，才能保证技术保密、技术独享，进而保持行业中的领先地位。于是，内部研发长期被视为企业最具价值的战略性资产，是企业提升核心竞争力和维持竞争优势的关键。在20世纪大部分时间里，企业为了保持竞争优势，在内部设立规模庞大的研发实验室，花费巨资雇佣科学家及工程师，依赖垄断技术获得市场地位及利润。这一“封闭式创新”模式曾为企业带来令人瞩目的商业成功，欧美大企业也大都采用这种模式开展创新活动。到了20世纪末，这种模式遭到越来越多的挑战，内部研发效率低下，研发投资回报率越来越低，创新失败成本过高，技术成果转换困难，突破性创新较少，传统公司内部“封闭式创新”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与之相对应的，以协作、开放为特点的“开放式创新”近些年大获成功。“开放式创新”，是指企业在技术创新过程中，同时利用内部和外部创新资源实现创新，企业内部技术的商业化路径可以从内部展开，也可以通过外部合作途径实现。目前，国际上很多著名企业都是采取“开放式创新”模式，即使自身研发能力够强，也注重充分利用外部创新力量，整合各种资源创新。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苹果公司，最初封闭的、不计成本的技术创新让苹果日薄西山，但在研发ipod时，苹果聘请了飞利浦、IDEO、General Magic等数家公司的人员共同参与，取得了成功。

一直坚持创新的苹果公司经历了辉煌、沉沦、重整，一个关键点就在于其创新模式的改变。当前，企业创新越来越多地依赖“开放式创新”，这是值得包括娃哈哈在内的中国企业学习借鉴的。

（作者系财政部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应用经济学博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