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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版3  4下一版 2017年4月16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家中风雨墙
宁新路

新元兄不忍心让家事打扰我,要我一门心思去干工作

我离家多年,平时很少接到父母的来信,所有的信都是专由兄长新元写的。我难以收到父母的来信,不是父母不愿给我写,也不是父母没有可告诉我的事情,而是新元兄向父母和弟妹们有要求,不要随便给我写信;要写信给我,想说什么,由他来写。他不忍心让家事打扰我,要我一门心思去干工作。

实际来讲,家里的难事是不少的。父亲长年患肺心病和破伤风病,十多年间,几乎每年都有几次生命危险,幸而抢救及时,没酿成大事。我在外地,姐妹俩和弟弟又指望不上,照料父母的事,都落在了新元兄的肩上。父亲病重时的任何一次住院、抢救,兄长没有叫我回来过,全由他一人担当了。

父亲的病,是我时常牵挂和焦虑的事。老家没电话,我又好几年回不了一趟家,要知家里的事只能靠信了。一个人在外地,时常孤独和寂寞,一旦想家心切,就盼起信来。盼得焦急,可偏偏就没有信来,偶尔来信,那也是新元“精心”措词写的。他的大多来信写得很短,多为“家人一切平安”“安心工作,不必挂念家人”等抽象的常话。也有写长信的时候,但这样的长信,一般很少说家事、道忧愁,大都是谈做人做事的道理,透着兄长的深情期望和关爱。由此,盼兄来信,成了多年来生活中的重要事。

也有很长时间不来信的时候,准是家里有什么事情,他在暂时瞒着我。好不容易盼到他来信,已是事过境迁,兄长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一下而已,好像在告诉你一件很轻松的事似的。比如,多少天前,父亲病重住院了,当时严重到什么程度,医院是怎么抢救的,不过现在没事了,病情好转已出院了。手捧来信,让人又惊又喜。

后来,新元家里有了电话,我们从此不再写信。虽然可以给他打电话询问父亲病情,但新元兄的家在城里,父母在乡下,还是直接跟父母和姐弟通不上话。我要询问父亲和家里的事,新元兄的回答通常是避重就轻,要么告诉好的消息,要么什么也不告诉你,他怕打扰到我的工作。兄长,就是家中为我们遮风挡雨的一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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