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心很大很大,大到能装得下对儿女无尽的思念。母亲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容得下对儿女的牵挂。
一晃,住院近半个月了。
下午,弟弟来病房问我,要不要把我住院的消息告诉母亲。母亲不止一次地问弟弟:“姐姐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弟弟要么岔开话题,要么就劝慰母亲不要想那么多,可母亲的疑惑分明都写在了脸上。
母亲的疑惑是有依据的。
平时,不管有多忙,每每到了周末,我总要挤出点时间回家坐坐,帮母亲洗洗衣物,陪母亲说说话,不知不觉间,便成了一种习惯。母亲也是,如果有哪一个周末我没回去,就不放心似的打来电话问问。或者,天下母亲等待孩子回来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吧。
办理住院手续的前一晚,和爱人特意回家看望了母亲。尽管这次手术算不得是一次大手术,可至少要恢复些时日。就和爱人商量,姑且说成要出差些时日吧,因为母亲的心脏不太好。
第一次打电话给母亲,是手术前。第二次拨通母亲电话,是被推出重症监护室之时,那一日,是母亲的生日。
电话另一端,母亲一遍一遍不放心似的叮咛:早晚多穿点,照顾好自己云云。放下因为身体虚弱而被手心浸出的汗水沾湿了的电话后,来医院陪护我的爱人和女儿也分别给母亲打了电话,问候和祝福母亲生辰的同时,也都为不能前往给母亲庆生找了托词。
许是母亲生日的那一日,我“出差”在外没能回家,她的女婿和外孙女也没能回去,让细心的母亲心生疑惑了吧。
其实,弟弟问要不要把我住院的消息告诉母亲时,心里是过纠结的,有过想要告诉母亲实情的想法,终是担心母亲身体而选择了继续向母亲隐瞒实情。
“妈忽然听说姐在医院里,还不吓一跳,既然都隐瞒这么多天了,就继续隐瞒下去吧。”我对弟弟说。只是,我这样说出来之时,鼻翼有些酸涩。
我明白,母亲为了让我安心“出差”,把对我的惦念默默地隐在心里,虽然电话里母亲没有表露出心思。
这就是母亲的心,很大很大,大到能装得下对儿女无尽的思念。这就是母亲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容得下对儿女的小小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