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债券违约添一“奇葩”案例。6月15日,四川省煤炭产业集团有限公司发布2015年度第一期短期融资券(15川煤炭CP001)未按期足额兑付本息的公告,正式宣告违约。
债券违约的例子今年并不鲜见。不到半年时间,已有山水集团、亚邦集团、天威集团、宏达矿业、中煤华昱等近30家公司发行的债券违约。之所以说“奇葩”,是因为川煤集团刚于6月7日发布了该债券兑付公告,而短短几天时间,便打了自己的脸。“兑付说没就没了”,这样的“任性”行为让不少投资者“伤不起”。
其实,债券出现违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债券相关信息不透明不准确。
15川煤炭CP001债券一年前上市时曾获得债权信用评级机构“A-1”级的最高级短期债券评价,根据信用等级划分标准,“其还本付息能力最强,安全性最高”。转眼一年时间,最高信用等级评价的债券便成了不能兑付的垃圾债券。在此期间,企业既无天灾,又无人祸,评级机构当初是如何给的“A-1”评级?到现在也没见有人出来解释一下。或许是这些机构已习惯了债券“刚兑”的好日子,反正都能兑付,夸张一点也无所谓,顺水推舟,评级高点还能帮客户降低发债成本。
近几年债券市场井喷式发展,也给信用评级机构和承销商带来评级费、承销手续费等丰厚的经营收入。然而,即使看走眼了,推介的债券出了问题,也不妨碍他们继续在市场上“吃肉”。最多只是挨下投资者骂,被国际同行嘲笑不专业而已,连基本的业务限制和处罚都少有,反正债券投资者买者自负,这多少有点权责不大对等。
本来,正常的债券违约,就像森林中的野火一样,只要控制在一定程度和范围内,有助于市场新陈代谢,并不是坏事。尤其在煤炭、钢铁等产能过剩行业,适度的债券违约有助于提高行业融资成本,加速产能出清。但是,如果发债企业信息披露不完整、不真实、不及时。评级机构和承销机构又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会导致债券违约无任何预兆,让投资者猝不及防,甚至血本无归,这无疑会阻碍债券市场的健康发展。
随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有序推进,债券市场打破刚兑的进程也将越来越深入,曾经守护债券不败金身的“隐性担保”“政府背书”等因素正逐渐退隐。可以预见,在市场已存和将发的众多债券中,还会爆出更多的“地雷”。在我们乐见债券市场越来越市场化的同时,也应尽快加强市场制度建设,提高市场运行透明度和信息准确性,毕竟公开公平是任何市场发展壮大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