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种对未知世界的不断探索,让我们的生活不那么平淡
当“新视野”号冥王星探测器从48亿公里之外将冥王星清晰的图片传回地球时,2015年的7月就注定了不平凡。对于天文爱好者来说,他们知道下一次有这么好的观测冥王星的机会要等到200年之后。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知道了“爱心”不光能征服地球,还能征服宇宙(照片上显示,冥王星表面有一个明显的桃心形状)。
浩瀚宇宙,茫茫星空,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不知引发了多少人的无穷遐想。就拿冥王星来说,从85年前一个叫克莱德·汤博的美国小伙儿发现它,到今天人们终于可以很接近地观测它,这中间包含着人类对未知世界的不懈探索,凝聚着人类对技术进步的孜孜追求。这种探索精神和追求努力,是最能感动人的正能量。
中国人应该是最早注意观测天文的民族之一。比如,夏朝时有最早的日食记录,殷墟甲骨文中有最早的月食记录;《春秋·鲁庄公七年》记载了一次天琴座流星雨的发生,《诗经·小雅》有世界最早的有确切日期的日月连食的记录。马王堆汉墓帛书曾绘出二十九种不同彗星的图画,司马迁在《史记·天官书》中留下了五百多颗恒星的记载,如此等等。这种源远流长的“天文爱好史”,并不是因为古人闲的无聊,而是与先民们经过观察,注意到天文、星相、季节、气候之间的密切联系,以及对农耕的影响。“靠天吃饭”,其实是生产技术水平低下的真实写照。
当然,古代频仍的战争,使得那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才能够脱颖而出,成长为优秀的军事统帅。人们熟知的《三国演义》中“草船借箭”、“火烧赤壁”等精彩的章节,生动刻画了诸葛亮深晓天文、神通广大的军师形象。书中那段诸葛亮向鲁肃解释怎么判断出某日“江上必有大雾”的言论,几乎就是一堂天文气象学的科普课。
不过,封建王朝时代的科学普及肯定是非常糟糕的。比如,同样是古典名著的《水浒》,其气象方面的知识就一塌糊涂。书中写林冲“雪夜上梁山”,走到梁山地界时“彤云密布,朔风紧起,又早纷纷扬扬下着满天大雪”。但是当朱贵派小喽啰用船将林教头送到水泊中时,却是“山排巨浪,水接遥天”,湖面居然没结冰。无怪乎有学者考证,《水浒》的作者必然是没有北方冬季生活经历的南方人。
宋明之后的中国读书人缺乏天文气象等知识,想想也不奇怪。一方面,文人读书为的是科举考试,可以“不辨菽麦,不识稼穑”,自然科学的知识不在八股考试范围之内,谁去学它?另一方面,皇帝们说“君权神授”、“天命所归”,强调“天机不可泄露”,垄断了天文气象方面的“研究权”、“解释权”,平民不许乱发议论。结果是,除了一些江湖术士靠所谓“星相”、“八卦”蒙人骗钱,老百姓只要知道黄历知道二十四节气就行了。只不过,愚民政策一旦推行,老百姓固然懵懂无知,满朝文武乃至举国上下的文化精英们,于天文气象等方面也基本上是半吊子,矿冶、机械等学问一窍不通,航海探险之类更是想都不想。结果,坚船利炮的西洋人打进来,才知道自己已经大大落后了。
如今,我们已经比前辈祖先们进步太多也幸福太多。“嫦娥奔月”不再是神话,飞出地球不再是梦想,移民火星都有人报名。也许,正是这种对未知世界的不断探索,让我们的生活不那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