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越智能,人们对设备的依赖程度就越高、生活的圈子也就越小。
英国牛津大学出版社去年在评选年度热词时,众多编辑罕见地一致将票投给了“自拍”(selfie)一词,数据显示,这个词的使用频率较之上一年度足足增加了170倍;
近日,在孟加拉国举行的一场促销活动中,1151名当地居民拍摄了一张单张自拍照片,创下了全球人数最多的单张自拍照片的纪录;
丹麦的一位艺术导演日前开了一家创意“自拍”博物馆:她把智能手机放在古老的肖像画面前,画中的人物就像在自拍一样,然后将照片汇总到博客展出,大受欢迎。
自拍,已经成为时下“热得发烫”的话题。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的调查显示,66.5%的受访者有自拍习惯。在许多旅游景点,我们也经常看到拿着专业“自拍神器”的各色游客,将镜头对准自己,微笑,然后轻松点击,完成自拍,即使身边有同行旅伴。似乎,我们生活在了一个“无自拍,不成活”的年代。
“自拍”并不是新鲜事物。早在1839年,美国摄影师罗伯特·科尼利厄斯就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张自拍照。只是,那个时候照相机还没有在普通人中间普及,“自拍”或许只是种行为艺术。2002年,一名澳大利亚青年在网上发布了一张嘴唇特写照,并称之为“selfie”,自拍这种娱乐方式自此开始发展蔓延。
现代自拍潮的兴起是与社交网络繁荣和智能手机革命密不可分的。在这个全民都是自媒体的时代,日益轻便的数码相机、越来越智能的手机为自拍做足了器材保障,微信、微博等社交媒体的发达提供了展示平台,美图秀秀、百度魔拍等软件又让修图美颜变得更加简单。于是,才有了如今微信朋友圈中吃饭的、购物的、旅行的自拍照,再配上一两句或抄来的或自编的“心灵鸡汤”,立刻就显得“潮”了起来。
我觉得,自拍“身上”的孤独味貌似重了一些。手机越智能,人们对设备的依赖程度就越高、生活的圈子也就越小。当通讯设备远没有如今这般发达的时候,人们渴望面对面地坐下来,听听对方的近况,也聊聊自己的改变。而现在,人们更习惯在别人的朋友圈里点赞、发评论,真正聚到一起后,反倒忘记了怎样沟通。自拍这种不求人的方式成了交流的重要手段。
另外,自拍带来的分享味似乎过于浓烈了一些。很多人已经进入了疯狂自拍、每天晒图的状态,然后就等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亲们“点赞”、给好评。对他们来说,自拍绝不是“为自己而拍”,而是“拍自己给别人看”。“赞”的数字越高,他们的心理愉悦程度就会越高,由此导致在铁轨上自拍逼停火车、被困半山腰也要先自拍的极端事件时有发生。或许,这种迫切渴望外界肯定、欣赏的行为已经是种叫做“网络分享压迫症”的病了,是病就得治啊!
说了这么多,并不是要传达“自拍是个坏东西”的观点,只是觉得自拍要有度,要处理好自拍与他人、与公共的关系罢了。只要不越界,既能满足自恋的那点小心思,又能增加闲暇时的谈资,自拍又何妨!或许,当这篇杂文见诸报端的那天,我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给自己和这篇文章来个自拍,但是仅供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