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在《忏悔录》中不只一次地提到他的旅行。一次是他在华伦夫人的帮助下从安讷西去都灵,翻越阿尔卑斯山,就着沙勃朗太太的步子,一行人走了七八天才穿越重山,踏着汉尼拔的足迹到达意大利。
卢梭那样的徒步我们也曾经历过。小时候的我们,最开始是没有大巴、小巴、中巴等交通工具的。门前的那一条碎石路不过只是个摆设,偶尔经过一两辆货车和绿色军车。在和卢梭生活年代形似的徒步岁月,村民会走十几里,甚至几十里的山路来赶集。路上牵的有牛羊,背篓和筐里挑着他们贩卖的准备货物,全是一等一的新鲜水果、蔬菜、肉、鱼,林子里放养的土鸡。那时候住在公路边的人是幸福的,走出家门口几步就可以买到好东西,你让我搬到集镇上去住还不乐意呢。
交通工具应有尽有的时代,我们可以行走得越来越远、交流越来越多。一些偏远山区依然保留着徒步赶集的习俗,只是他们的行走路线大部分已经沿着上好的公路前行,趣味少了很多。
我们也曾在旅行中爬那些名山大川。可我们的心依然感觉会差一些什么。身边有合适的朋友,在徒步的时候聊天实在是很愉快的事情。除此之外,我们还差一个徒步的大氛围。当你徒步的身边行走的全是旅行者、全是八卦客也就没什么意思了。那些旅行景点的古栈道又有几个不过是摆设而已。
尼泊尔还有这样的环境。从博克拉或加德满都山谷周边,你可以进行两天三天或四天不等的徒步旅行,也可以选择最受人们喜爱的珠穆朗玛峰大本营徒步游和安纳布尔纳峰徒步环游,历时三周。在尼泊尔徒步游与在各个景点、或荒无人烟的国家公园中徒步旅行的感觉是不同。经常会有当地人扛着重物从你的身边经过。沿着这些路线行走,每隔一定的距离就会发现可供人休息的村庄。在这些村庄中你能遇到属于不同民族的村民,你可以与他们交谈。遇上宗教节日将使徒步游变得更加愉快、有趣。你甚至可以请导游、脚夫像过去那个年代,像卢梭那个年代,从一个村庄住到另一个村庄。指不定还能遇上卢梭的徒步世界中,和乌德托夫人交往的趣事。
从《忏悔录》我期待上了尼泊尔徒步行。在实现之前,我总会在饭后的街灯中溜达到附近的小镇,在穿行的三轮车和嘈杂的夜市中,想象着法国和尼泊尔这两个国度,以及卢梭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有时候甚至完全忘记了它们。一路前行,遇见谁或者不遇见谁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