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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版3  4下一版 2014年9月7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桂花飘香
□ 徐 樾

桂花“酿造”了一个恬静而不失热烈,优雅而不失奔放的秋天

这个时节,我生活的城市——扬州,空气中到处充满了一股清香。它是淡淡的,幽幽的。这香像飘渺的游丝,像天外的乐音,似有似无,若即若离。仔细辨别,噢!这是桂花的气息。不经意之间,桂花开了,这真让人高兴。

桂花是木犀科常绿灌木或乔木,是集观赏、药用、食用诸多特性于一体的名贵花木。桂花亦叫木犀、丹桂、岩桂、九里香。它的品种很多,通常有金桂、银桂、丹桂和四季桂四种。每到中秋时节,百花谢幕,菊花未展,它却“春”意正浓,遍地飘香。它用生命酿造了一个清香的秋天,它用激情演绎了一个诗意的生活。

桂花的树形,姿态优美,修短合度。它不蔓不枝,不疯也不野。它不像泡桐长得漫漫散散,没有节制;也不像法青,过于拘束,少有灵气。桂花的秉性不像牡丹那样高贵,远离生活,给人一种距离之感;也不像矮牵牛太浓太艳,有失庄重,有失城府。桂花的花朵虽小,却是成簇的,展现着一种激情和力量。它的香型淡雅,随和,浓淡得度,恰到好处。它的香不像广玉兰,平淡如水,难以捕捉;也不像晚饭花,浓烈地发冲,让人发晕。总之它的香很亲切,很自然,很具生活气息,很具亲和之力。

其实植物跟人一样,也有其个性,也有其品行与操守。桂花给人的感觉是立足现实,脚踏实地,安守本分,不事张扬。它不做作,不拿大;也不低眉顺眼,卑躬屈膝;它不标榜清高,故作姿态;也不搔首弄姿,迎合世俗。它不用看谁的脸色,听谁的号令,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地、自在地、随份地生活着。它向世人展现着一种独立自主的“树”品和“树”格,这种品格令人敬佩和景仰。

由于历史承传,加之人文因素,我们这座城市遍植桂树。不必说公园、广场,就连工厂、农村、校园、宅区、路旁,到处都有其蓬勃的身影。一行行,一排排,颇有气势,颇成规模。

桂花盛开的时节,走在闹市,漫步乡间,徜徉公园,到处都是它清雅的气息。它的香是氤氲弥散的,是扑面而来的。它恬静而不失热烈,优雅而不失奔放。这香令人畅快,令人愉悦,令人思绪飞扬,诗情勃发。

大凡花卉之香,或清或浓,不能两全,惟有桂花清浓兼备。论清则可涤尘,使人如饮香茶,如沐春风一般心胸透明,俗尘全无。论浓则能透远,其香能飘数里,满布人间,使得人人共享,不偏不倚。难怪古今的有识之士,均把桂花推之为花中上品,大为褒赞。

桂花的食用价值很广,跟我们的生活很近。它不仅可以用来酿酒、熏茶、提取香水,还可以做出许许多多的美味佳肴,真是美不可言。用桂花做成的桂花糕、桂花粥、桂花藕、桂花汤圆、桂花八宝饭以及桂花糖、桂花鸭等美食,老少皆宜,人人欢喜。

俗话说,穿是威风,吃是真功。于吃我还是颇为讲究的。在诸多桂花食品之中,我最偏爱的是桂花酒。此酒味道甜美,香型适口。桂花酒不仅有舒筋活血之功,还具滋补强身之效,可谓是一举两得。

前些时候,我到江南的一个桂花酒厂参观,还未进门,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酒香和桂香。这两种香交织在一起,直透人心,把一个高天厚地都熏醉了。进门一看,乖乖,那几百只大缸纵横排列,浩浩荡荡,蔚为大观。那缸有半人之高,广有1.5米。一口缸能酿大半吨的酒。这一缸缸甜中带香的桂花酒,酒色嫩黄,黄中还带着淡淡的翠绿,晶莹剔透,真是诱人。

喝桂花酒,就得用碗,才显出豪气。此酒的后劲虽大,只要稍稍节制,不会让你推金山、倒玉柱的。古语云:好花赏至半开时,美酒饮到微醉后。这是饮酒的一个境界。躬逢盛宴,就在那个酒厂,朋友极尽地主之谊。那日晚宴,我开怀畅饮,足足喝了四五碗桂花酒。饮后飘飘欲仙,浑身是酒香和花香。时至今日,仍有余香,依稀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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