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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版3  4下一版 2013年8月11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南京云锦博物馆
再现历史的繁华
□ 陈莹莹

走进位于江苏南京市云锦路上的云锦博物馆,满目尽是繁华。

金代的齐王金子袍,大量运用金银线;一件明代的十二团龙袍上,分别有两条过肩龙,前胸后背四条正位坐龙,两条侧位升龙;清代的童子攀枝花缎,每一个童子的肚兜和每一朵莲花,造型和颜色都不同,为了呈现“逐花异色”的效果,这些图案只能由手工织造,而不能用电脑复制。

南京的云锦,是在元代织金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到了明代,又进一步创造了加金“妆花”锦缎新品种,有了库缎、织金、织锦、妆花4个种类。因为用料考究、技艺精湛、花纹精美,人们说它像天上的云霞般美丽。所以,南京生产的各种提花丝织锦缎,晚清以后就被统称为“云锦”。2009年,南京云锦织造技艺入选《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而大花楼木织机,则传承了云锦制作技艺中最原汁原味的部分。

在云锦博物馆二层,游客可以看到10台正在运作的大花楼织机。这种高4米、长5.6米的织机,有1924个部件,分为上下两层,拽花工坐在上层负责提拉棉线,织手坐在下方织机前负责织丝线。

上面提拉一根棉线,下面立刻就知道在什么位置用什么颜色的丝线。讲解员说,拽花工相当于解码的程序员,而织手就像在电脑屏幕前编图。我请教有30多年经验的织手胡师傅,这种转换是如何实现的?正在织一幅《幽兰图》的他却笑称:有口诀,不可言说。

将这个“不可言说”的问题抛给解说员,她告诉我:锦料织造前,必须先设计图案纹样,纸面上设计好的纹样,过渡到织物上去,就需要用到最关键的一环:挑花结本。这或许就是胡师傅所谓的“口诀”。

那到底什么是“挑花结本”呢?为了找到答案,我来到位于云锦博物馆五层的南京云锦研究所,在艺术总监郭俊的大师工作室看个究竟。

郭俊将一张《孔雀图》纹样设计稿,先填绘成放大的意向图。意向图上的1大格分为8小格,对应8根丝线,和地球上每一个位置都有固定的经纬度一样,这张图上的每一点,都有自己确定的色彩。

郭俊的学徒将意向图放在架子上,制作挑花结本。她用一条竹签子串起同一根纬线上所有标为金色的点,竹签之上的称为“浮”,底下的则称“潜”。同样,这条丝线上所有蓝色的点,也被一条竹签穿过,一条纬线上有多少种颜色,就串多少根竹签子。最后,用棉线抽勾,来代替竹签子的位置,将棉线打结。一个棉线疙瘩,对应着意向图上一厘米左右的大格。工人打了多少棉绳节,就意味着在图纸上走过了多长的距离。

一般来说,一个工人一天能将意向图上的5个大格转换成棉线疙瘩。但遇到复杂的图,一天只能完成1大格。最后完工后,形象的图案变成了一堆棉线,就成为了挑花结本。其意义就是一个储存纹样信息和编织方式的U盘。每一根棉线,到了大花楼织机上就变成了一次提拉。有了它,师傅们才能织出《孔雀图》。

但是即便这样,工人在大花楼织机上分解挑花结本时,经过8个小时才能编织5厘米左右的云锦,可谓寸锦寸金。

在云锦博物馆专门的展示厅,让人得以一窥江宁织造盛极一时的景象:丁汝昌战袍上的鱼尾表示这是水师兵种,狮头说明是文官二品;苏州王锡爵墓中出土的绛红地八宝纹亮地花罗斗牛方补服,是皇帝的御赐;明代武官补上的走兽,文官补上的飞禽,都栩栩如生、繁复华丽。

展示柜中静默的华服,终因皇朝消逝而成为历史。在云锦博物馆一层的展销大厅,却有另一番热闹景象。熙来攘往的人们正在欣赏和采购云锦制品。一方丝巾,一条领带,机制的两三百元,人工制作的上千元;一件旗袍、一个坤包,把这天上的云霞带进了万户千家。不再有皇室烙印,不再是泾渭分明的身份象征,但这些亲民的云锦制品,也另有一番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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