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国章

一日外出办事，返回途中遇到滂沱大雨，只得站在街边屋檐下暂时避雨。旁边有一辆卖炒饭的“五只脚”，一位40岁上下的男人左右开弓，在翻炒食物的同时，不断地往锅中加辅助佐料，同时还收钱找钱吆喝招揽生意，煞是热闹。

等他忙完了，闲聊中记者得知，他叫阿贡，老家在加里曼丹，三代蕉农，多年前因风灾歉收日子难过，听人说首都遍地都是钱，于是把两个孩子托付给老人，携妻来到雅加达。

初时，当过搬运工也做过保安。用他的话说，这两个工种都不理想，前者太累，后者挣钱少，于是他就干起了专卖炒饭的“五只脚”，没想到这一干就是整整7年。

一个支架、两个轮子再加上人的两条腿，印尼人将这种流动小食车称之为“五只脚”。阿贡就是在胶轮小板车上搭起了个小平房，上边前、左、右三面用玻璃围起来，顾客能一目了然地看见小炒锅、各种半成品食物、各种辅料佐料、瓶瓶罐罐等；下面小柜子里面有一个煤气罐、一竹筐做好的米饭、盘子勺子叉子等各种物品，甚至还有一桶洗碗水。

车顶是平的，用来捆绑桌椅板凳，随车还带有一大块塑料布，以便在有空的地界搭个小凉棚，晴天遮阳雨天挡雨。为了固定站稳，这种车的前部中间装有一个可折叠的支架，车把非常短，不占地方。

一到中、晚两个饭点，无论是在城市的街头巷尾，还是在乡镇的房边路旁，“五只脚”处处可见，堪称一景。“五只脚”大都是用半成品现场烹制，食品五花八门，有炒饭、炒面、煮面、牛肉丸子、炸豆腐块、大包子、杂拌菜、水果饮料等，甚至还有印尼名小吃炸香蕉。

这种传统“快餐”的价格也是丰俭由人，看食材和辅料而定，一碗小面几千盾（一元人民币约合1400多盾），一碗牛肉丸子上万盾。正因为物美价廉再加上方便，“五只脚”在当地很受欢迎。

热带的雨像孩子的脸，哭得快笑得也快，记者与阿贡的闲聊近尾声了。记者问，“你的生意这么好，收入也不错吧，每月能挣多少？”

阿贡说，“没多少没多少，都是小钱。”

记者不死心，再问，“没多少是多少啊？”

阿贡还是不露富，“没多少就是没多少呀。”

记者只能转移话题，“那你妻子在这里做什么？”

阿贡从蹲姿变成了站姿，“我在外面给人做饭，她在家里给我做饭。”

告别后，记者转身离去，忽然背后传来阿贡热情的声音，“老板，下次来我请你吃炒饭，好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