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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版3  4下一版 2008年12月31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谁家也离不开的河流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从久远的日子延续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水网发达的苏南农村,河流融进了乡亲们每天的日常生活,离开了河流,日子仿佛都不知该怎样过。

  “走咯!”在众人的吆喝声中,一条挂机船轰隆隆地驶离了茅梓桥村,船头立着一个穿戴一新的小伙子,使劲踮着脚尖儿向远方眺望着,笑咧了的嘴怎么也合不拢。从茅梓桥河拐进北兴塘河,又顺着水流弯进夏大河……欢快流淌着的河水把个新郎官儿一路送到了八士镇,接来了他的新娘子。

  回忆起自个儿的婚礼,50岁的周涌才脸上有些发红,眼角的皱纹都跟着笑容跳跃起来,那是1985年,一对苏南水乡的有情人喜结良缘。“河水可是我们的大媒人!”

  在那个年代的苏南农村,恋人们约会的内容,大多就是在小河边走一走,聊一聊,清澈的河水承载着年轻人对未来的美好希望向远方流去。

  婚礼酒席上的主菜是鱼,鱼丸、鱼块、蒸鱼,巧手的农家人把鱼挖空心思做出花样摆满了桌,“在那个年头,鱼可是稀罕食物。没有个人养鱼的,都靠生产大队分,家家户户每到年底才能分上几尾鱼,办喜事要备上像样的酒席,可不容易!”周涌才说。

  结婚当天,是河水把新郎送到了新娘面前,又把新娘子连同嫁妆带回了家。说起嫁妆,周涌才特别提到了“子孙桶”,这其实就是一大一小两个木马桶。“那个年代,家家户户谁也离不开它,一大清早,河边的一个小水塘边就挤满了刷马桶的人。”

  水塘边上刷马桶是日复一日的工作。同样,淘米、洗菜、洗衣裳,哪样都离不开自家门前的那条河。水田里的水都是沟渠引来的清凌凌的河水,田里施的肥料也主要靠河里挖出的淤泥。发达的水网联结着村村镇镇,水道是大家出行的主要交通路线。

  “那个时候,谁家娃娃不会游泳?都是在河里长大的。出门赶路,根本不用带水壶,口干了停下来,河里的水捧起就喝,真真是离不开河啊!”周涌才说。

  是啊,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水网遍布苏南农村,每个自然村里都有一两条河浜,河流融进了农户人家每天的生活,也见证着改革浪潮给这片土地带来的神奇变化。

  与当时那种自然的生存方式同行的,还有贫穷。直到今天,出生于1958年困难时期的王国清,还对全家人第一次吃红烧肉的情形记忆犹新。那是在1974年,半大不小的王国清半工半读,帮着母亲做农活挣工分。插秧、收麦、翻田、挑河泥、挑大粪,能干的农活没有不干的。“每天上早工、晚工。搓捆麦子的绳子是轻活,搓300根绳子算1个工,可以分两三毛钱,我一上午能搓1个工。刚开始搓的时候手又红又肿,皮破了钻心的疼,等反反复复地结了老茧,就不觉得痛了。”不知皮破了几次、茧结了几层,反正到年终的时候,全家分到了破天荒的80块钱!“妈妈给我们买了猪肉,做了顿红烧肉,那叫一个香啊!”

  到了1978年,包产到户和乡镇企业兴起的改革浪潮,开始在苏南农村的土地上逐渐掀起,和千千万万个农民一样,周涌才和王国清的日子都在一天天好起来!1978年,王国清全家6口把48平方米的老房子扩建成63平方米,哥哥成了亲。1985年,周涌才修起了二层的新房子,用508块钱彩礼和16桌酒席风风光光地娶了亲,这一年,王国清也娶上了同村的姑娘。

  那个时侯,为了改善生活,庄户人家的劳动力既要伺候自家的责任田,又要到村办企业中去做一份工。那是怎样的一种劳作啊!王国清记得,早上要五六点钟起来去田里干活,白天到村里的汽车配件厂上班,晚上再去地里忙活,农闲时一天忙两次,农忙时就得忙4次,中午、夜里都不得闲。“记得有一次晚上耕田,我累得往田埂上一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蚊虫咬都不知道,可想而知那会儿的劳动强度有多大。”累虽累,王国清的心里是踏实的:除了交公粮、供全家的口粮,每年还有余粮可售。汽配厂平时付一点生活费,到过年前会计在村里一支桌子,大家就能排队领到钱,“第一年领到了423块钱。一年年慢慢地涨啊涨啊,到了上世纪90年代末期,增加到了5000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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