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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版  下一版 2020年4月29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采取经济援助救济措施 支出接近政府全年预算
瑞士经济应对疫情的优势与短板
本报驻日内瓦记者 杨海泉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瑞士全国商店关闭、航班取消、建筑工地停工,加上相关限制措施,导致瑞士经济每周损失40亿至50亿瑞士法郎。据瑞士当地媒体分析,瑞士在经济上应对疫情既有优势又有短板。

为降低和消除疫情带来的严重经济和社会后果,瑞士联邦政府采取了经济援助及救济措施,重点为公司提供流动性,尽可能防止企业裁员并弥补员工收入损失。联邦政府先后出台多轮紧急援助计划,总计600亿瑞郎的支出已接近联邦政府一年的支出预算,占瑞士GDP的8.5%。但这笔钱可能尚不足以应对疫情对经济的影响。面对此次危机,瑞士经济拥有应对疫情的三大独特优势。

一是公共债务维持适度水平。二十国集团已表示,将拨款5万亿美元以缓解疫情对全球经济和社会造成的损害,并以此促进增长和维持市场稳定。同时,许多国家都打算向本国经济注入巨额资金。这对应付目前的紧急情况是必要的,但此举也将进一步加重许多国家日益不可持续的公共债务负担。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数据,2018年许多国家的公共债务占其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过大,债务负担使其经济不堪重负。例如,日本占比为240%、意大利占比为147%、美国占比为136%,但瑞士公共债务仅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27%。瑞士这一较低的占比与“债务刹车外部联系”机制密切相关。瑞士联邦政府自2003年引入该机制,目标是防止结构性金融失衡。在该机制下,自2006年以来,联邦政府将大量财政盈余用来减轻债务。得益于此,瑞士拥有良好的财政回旋余地,可用来减轻不可避免的经济衰退影响。

二是对短时间工作给予补偿。政府和企业以财政援助及救济方式对短期工作予以补偿,是减轻疫情对经济社会影响的一个重要工具,这对保护商业活动和就业具有重要意义。在疫情期间,企业非但没有裁员,反而减少工作时间并补偿员工部分工资,此举留住了那些受过培训的员工,并且能够在疫情缓解后迅速复工。

三是拥有自主独立的中央银行。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时,欧洲央行在稳定欧元区经济形势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但是,目前围绕是否发行欧元债券的争论,再次暴露了欧盟国家之间的相互矛盾。由于瑞士不是欧元区国家,其央行具有自主独立地位,因而可以根据瑞士经济的具体需要实施本国货币政策。正如其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时的表现,如果疫情耗尽了政府财政资源,瑞士央行可能会注入大量资金干预。

与此同时,瑞士经济在应对疫情过程中也存在诸多弱点。

一是经济依赖出口。瑞士经济在缺乏庞大国内市场的情况下,如果其出口目标国家因疫情陷入长期和严重衰退,瑞士经济恐怕不能像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时那样轻松走出衰退。

二是瑞士货币坚挺。几十年来,瑞郎强势一直是瑞士经济稳定的象征,并帮助瑞士吸引企业投资并对银行注入资本。然而,瑞郎持续坚挺对瑞士经济有利亦有弊,坚挺的瑞郎有时会成为瑞士经济的弱点之一。瑞郎对欧元的任何升值都会削弱瑞士出口工业和旅游业竞争力。近日,瑞士央行不得不又一次干预,以防止瑞郎再次飙升。

三是存在被国际税收改革体系隔离的危险。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美欧主要国家被迫为银行救援和经济复苏措施提供巨额资金,留下了巨额债务。这些国家为了弥补国库损失,决定采取堵住公司和个人逃税漏洞的共同策略。在二十国集团、经合组织和欧盟支持下,各国实行了国际税收改革,实行了银行账户信息自动交换和跨国公司税收新规。完全孤立于该体系的瑞士是受新国际税收标准影响最大的国家之一,这种情况有可能在此次疫情危机中重演。例如,在二十国集团与经合组织就新的国际企业税收体系谈判中,瑞士政府在维护自身利益方面几乎没有发言权。瑞士本应从网络巨头和跨国公司缴纳的税款中获得更大份额,但由于受国际税收改革影响,估计瑞士政府每年可能损失50亿瑞郎的税收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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