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俄罗斯的艺术造诣,如武林神功绝艺,出神入化,时时震撼人心。而绘画,最让我神魂沉醉。
俄罗斯美术主打油画。历朝各代,绘画大师层出如云灿烂似星,流派纷纭技法各异。有擅自然风光,有专人物肖像,有表宗教主题,有绘市井俗事。我在彼得堡生活两个月,也去了一趟莫斯科,参观过好些博物馆,目睹稀世真迹。至今忆起,还觉眼前五色缤纷,意蕴无穷。
彼得堡名画主要藏于两处:冬宫和俄罗斯博物馆。俄博专藏俄国画家作品,冬宫广收世界各国艺术品。听说冬宫里藏着达·芬奇的两幅真品,我便迫不及待地前往瞻仰。
冬宫果然不同凡响,世界各地名画分馆陈列。一道道长廊,一间间展厅,可感意大利的温柔、法兰西的浪漫、毕加索的离奇、马蒂斯的狂野。
我来冬宫不止一次,总能看到当代画家坐于名画前临摹。有一位中年人,满脸大胡子,正临摹一幅葵花。他那情态聚精会神,临摹技艺惟妙惟肖,远视如入诗境。他和那件作品,便也构成了一幅画外之画。
最震撼我的,还是达·芬奇《圣母像》。画被精心放置于金碧辉煌的画框里,与其他画作相比,其地位一目了然。画中圣母尚为小女孩,面容单纯,有乡村少女的气息,怀抱中的圣婴更像她的弟弟。最耐人寻味的,是圣母那双眼睛,参观者都凑至跟前仔细端详瞳孔里藏匿的神秘温柔的情愫。
画看得多了,也有了一点感悟:画家体内更富感性细胞,善于捕捉灵魂深处的细节。他们挥洒画笔时,内心情感汩汩流淌。绘画就是真性情的表露。我们喜欢画作的“悟”和“活”,羡慕画家的“随意”和“浪漫”。身临其境和旁观赏鉴,貌似一体共生,实则一山之隔。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品尝俄罗斯冬宫藏画之果,余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