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他能再等等，等潜艇靠岸再去查看……”多少年了，每当走进“蔡一清烈士事迹展厅”，海军某潜艇支队某艇员队副政委杨旭都忍不住这样想——“那样，蔡艇长就不会落海了。”

2007年10月19日，海军某潜艇支队315艇参加全训考核返航途中，遭遇钢缆刮擦，艇长蔡一清与战友出艇查看潜艇损坏情况。中途，蔡一清因抢救在风浪中落水的战友，壮烈牺牲。

如果——如果没有“如果”，那原该是多么荣耀的一天——经过19个小时、10多个复杂课目的考评，蔡一清以全优成绩通过潜艇全训考核——也就是说，他拿到了奔赴远海战场的“通行证”。

这是一名艇长的“成人礼”。考核组对他的评价是：“名不虚传”。

高中毕业，他放弃上海交通大学的免试入学资格，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迈进海军潜艇学院校门。大学生涯，他连续3年获得“中国航海奖学金”。毕业那年，他放弃免试攻读研究生的机会，怀揣优秀毕业学员证书，毫不犹豫地选择上潜艇。两年后，他被舰队机关选中，成为最年轻的作训参谋。之后，他又再次申请，回到基层潜艇部队……6年军旅生涯，蔡一清一路领跑，4次荣立三等功，1次荣立二等功，多次参加中俄联合演习等重大战备训练任务。

2007年，他所在的型号潜艇首次向外军高级将领开放，时任美国海军作战部长登上315艇。整个参观过程，这位美国海军上将向他竖了6次大拇指。而这一天，距蔡一清牺牲仅仅一个月。

蔡一清走了，蔡一清又没有走。

直到今天，他书写绘制的49本笔记，900多幅战术训练图，以及上千幅潜艇结构图、作战方案图、信息流程图、系统分布图、组织程序图……仍然陈列在支队展馆里。这是每一名新兵、新学员来到支队后最为震撼的“第一课”。

直到今天，“学习蔡一清、矢志为打赢”仍是支队官兵响亮的口号。多年来，已有数百名官兵被评选为“一清式”军人。他所在的艇队每次出海训练，也都会评选“一清式”战位。

文/新华社记者 张汨汨 茆 琳

（据新华社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