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传统地区产业发展路径多遵循土地融资、园区建设、招商引资、债务偿还的循环模式。但由于政府过度依赖土地经营、对产业发展缺乏有效的调控以及“条块分割”等原因,园区普遍存在过于分散、专业化的服务性企业和机构相对不足、园区内的企业缺乏功能上的产业联系和专业分工等问题。
具体而言,一是产业与城市发展不平衡。由于缺少城市资源的支撑致使部分产业园区出现空心化现象,产业园区与居民区在空间上大都处于分离状态。
二是生产制造与服务业发展不平衡。传统园区主要是生产制造企业的集中,其与制造业相匹配的金融、技术、物流、培训等生产性服务业及居住、教育、医疗等生活性服务业发展滞后,配套服务设施以及社会化服务体系不健全,难以带动园区价值链的延伸与拓展,也难以完成产业生态圈的转型。
三是园区的组织结构和生态系统优势发挥不充分。许多园区内缺乏产业链、创新链和价值链的联系以及在诚信合作基础上形成的社会联系网络,普遍呈现出企业集聚的空间状态,尚未形成基于互联网意义上的淡化地理区域位置的创新生态系统,创新要素的流动与共享不足,集聚效应受到削弱。
四是产业园区的产业定位不明确,特色化、专业化不突出,缺乏突出的产业优势。产业园区对于区域品牌的形成机理和内涵模糊,区域特色、资源优势与企业产业基础结合的合理性科学性有待进一步提高,打造的区域品牌尚未真正形成价值。
打造“产城融合”新典范
推动产业园区规划建设与城镇化相结合,倾力打造“产城融合”新典范。产城融合是主动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推动经济结构调整、促进区域协同协调发展的重要举措。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明确了产城融合的任务与原则,并设立了一批国家级产城融合示范区。2019产城融合高峰论坛召开,在“产业地产”的基础上提出了“产业空间”的概念,以真正服务企业创新发展与城市空间的利用。
产业园区的发展应与城市化进程相适应,合理规划城市内部空间结构,根据要素进行产业对象整合和产业布局。导入新经济、新产业、新业态,融入国际高端产业链、消费链和高新技术,促进园区的产业发展和城市功能的协调,解决园区空心化、重复化问题,促进资源的有效利用和城镇化发展,塑造城市产业价值。同时,产业园区的规划应与区域一体化、扁平化和去中心化趋势相适应,实现产业集群的跨区域合作,实现区际创新要素共享和获取互补性创新资源,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和城市群经济活力的发挥。特别是根据地域特点及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状况,形成主导产业明确、专业分工合理、差异发展鲜明、层次合理的产业园区,比如枢纽型城市、产业功能城市、旅游功能城市、特色小镇和街区等形态,促进各产业功能区及园区高质量、品牌化发展。
构建新型“产业生态圈”
发挥平台与孵化器的耦合作用,构建新型“产业生态圈”。产业园区的转型升级要构建现代化设施平台,围绕产业需求构建科研型功能平台,围绕产业人群构建生活性服务平台,促进园区功能的发挥和园区技术、知识、信息、资源与人才等创新要素的迸发与自由流动。
在战略上从短线操作到价值投资转变,延伸产业链和价值链,促使企业享受到相关配套设施的便利。在区位上由地理区位向网格区位转变,使企业不仅仅是空间和设施上的共享,而且在产业之间有垂直或水平的功能联系和价值链环节上的相关。在产业上从物质驱动转向数字驱动,由低端制造业转向高端制造业,实现产业的升级优化。在载体上由功能分区向“产城细胞”转变,构建“产业生态圈”,实现生产与服务的平衡。在动力上从财富优先向人才优先转变,加快人才聚焦培育,打造人才的蓄水池,激发创新创业的活力。在产业机制上从政府主导转向市场结盟,充分发挥市场作用和政府作用。
力促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
推进多主体协同创新的互联网“乘法”,促进产业集群的高质量发展。目前,互联网化协同发展成为产业组织和创新组织变革的新方向。新型园区主要载体产业集群强化协作性组织能有效强化产业集群实力,促进产业转型优化发展。发达国家产业集群发展历程表明,网络化是各国产业集群发展的最显著特征,比如德国、美国、日本等形成了多元化、多主体、多层次网络布局,建立了集群网络化协作组织以促进产业集群快速高效发展。形成多主体协作网络和高度合作的模式,为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提供了体制保障。
我国产业集群网络化尚处于初期阶段,产业园区发展过程中组织结构还不够完善,尚未出现产业集群网络化协作组织的全方位合作体制。产业集群各主体协作能集成自身创新资源,发挥多中心网络化空间结构优势,获取更多协同效应,促进产业集群的快速高效发展。应加快完善对产业集群组织的制度性安排,探索建立新型产业集群网络化协作组织和“平台—族群—个人”的创新生态系统。形成“政府—市场—集群”的组织共治、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多元化网络治理模式,推动产业园区内企业单一的技术创新向产学研高效协同的集群创新转型,有效促进创新要素流动与共享。
(作者系湖南省社会科学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