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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版  下一版 2019年7月28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山高不及意志坚
——来自四川夹金山的报道
□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 魏永刚

长征万里险,最忆夹金山。

夹金山是中央红军长征途中翻越的第一座雪山。1935年6月初,中央红军来到四川宝兴县。宝兴县党史办主任朱樊刚介绍,红军在跷碛镇经过短暂休整,开始翻越夹金山。现在,泽根村还留存着毛泽东和朱德等中央领导人行军的住处。

泽根村马登红是中央红军过雪山的向导,先后十多次带红军过夹金山。红军赠给他一盏马灯表示感谢,给他取了汉族名字马登红。70岁的马文礼从小就听父亲讲长征的故事。他们是夹金山下第一户人家。房屋背后百十米,便是爬山的道路了。

夹金山海拔4100多米。我们坐车从跷碛镇出发,用了两个多小时,才爬上高高的夹金山垭口。盛夏时节,又是午后,这里仍然凉风阵阵,让身着冲锋衣的我们感到丝丝凉意。

垭口竖立起一面巨幅中国工农红军的军旗,格外耀眼。看着这面红旗,回望云雾蒙蒙的大山,记者不由得想起从书中读过的红军故事——

中央红军军委三局无线电1队指导员欧阳顺回忆说,翻过山顶,队里14岁的通信员小王倒下了。一位班长二话不说,把他背起来就向山下走,直到快走出积雪地带才把他放下来,解开上衣,拿些雪在他身上擦,又拿块雪放在他的嘴上,听了好一会儿小通信员才又呼吸了。“好险啊!要不是这位班长,小王就永远留在雪山顶上了。”

红三军团12团3营9连战士谭发贵过雪山时不到12岁。他曾说,“我背的枪是一支短短的小金钩,长短跟我的身高差不多,腰里有两个麻辫子手榴弹,行军起来,它滴溜当啷地敲打着我的屁股。”过雪山时,每人还背了3斤玉米。出发不久,李班长就把枪拿走挂到自己肩膀上了;爬了一阵,走在前后的战士又把他的背包和米袋子拿去替他背。爬到半山腰,草鞋走烂了,“两只脚掌上,水泡一个连一个,脚后跟上的裂口,直往外淌血,痛得我寸步难行。”李班长上来架着他的膀子说:“小鬼,我架着你,咱们慢慢地爬吧!”就这样走到了山顶……

一群小学生正在夹金山顶举行夏令营活动。他们的歌声飘荡在山顶,清脆动人。遥望我们走过的曲折山路,80多年前,这是多么艰难的一条路。许多年后,谭发贵在回忆翻越夹金山的文章《我和班长过雪山》中写道:“夹金山高,但高不过红军战士顽强的意志,我们终于胜利地到达了山顶。”

从垭口另一侧下山,车行不远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树林。夹金山留下了红军克服自然环境之苦的艰辛,也承载着长征路上两军会师的喜悦。在山下的夹金村,红四团意外遇到了红四方面军战士。杨成武将军回忆说:“我们蜂拥而下,同四方面军的同志紧紧握手,热泪夺眶而出,长时间沉醉在欢乐中。”

下午,我们来到了达维喇嘛寺。中央红军和红四方面军在达维村实现了会师,就是在达维喇嘛寺前面的空地上,举行了胜利会师庆祝大会。如今,这片空地长满了正在拔穗的玉米和挂满果实的苹果树。80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这里涌动着红军将士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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