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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下一版 2018年6月2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四问阳泉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 乔金亮 崔国强 刘存瑞

开栏的话 在路上才能体味时代,在基层才能了解群众,在现场才会常怀感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各地发展遇到了许多新情况、采取了不少新做法、获得了丰富新经验。本报派出记者深入厂矿车间一线、踏上农村广袤田野,对当前发展中的重要问题进行蹲点式调查研究,发现各地在实践中的思考与创新。今日起推出“蹲点调研”专栏,首期推出“四问阳泉”,刊发本报采访组赴山西阳泉蹲点调研的情况,对阳泉乃至全国污染治理的现状、共同存在的问题等进行深入探析。

山西阳泉,古称漾泉,因有泉5处常年涌漾而得名,后演绎为阳泉,是我国著名的“煤城”。今年5月初,一则新闻让阳泉成为焦点:因未完成2017年秋冬季大气污染防治目标任务,有3个城市主要负责人被生态环境部约谈,阳泉是其中之一。阳泉的大气环境究竟怎么了?污染治理到底难在哪?资源型城市如何实现绿色发展?阳泉能否实现习近平总书记的嘱托,“还老百姓蓝天白云、繁星闪烁”?本报记者带着这些问题在阳泉蹲点一周,解剖治污之困。

阳泉为什么被约谈?

5月20日9时许,站在207国道山西阳泉靠近上白泉村路口,记者闻到呛鼻的柴油味儿。我们数了一下,5分钟内有28辆柴油大货车通过,九成以上是山西、陕西牌照。货车带着冒黑烟的尾气,一路扬尘。在义白路和307复线区域,周边小工厂较多,来往频繁的货车沿着近50公里的公路行驶,一些车辆不按规定冲刷轮胎、密闭苫盖,砂石、土方、煤渣和垃圾等沿途遗撒时有发生。

穿城而过的各种大载重车已经成为这个城市治污的难题。阳泉位于山西的东大门,是晋煤外运、陕煤过境的重要通道。国道穿市而过,其中有的过境段还是市区主要街道,太旧、太阳、阳五多条高速过境,货运铁路专线也从城中穿过。市环保局局长荆存柱对经济日报记者说,阳泉市每天约有5万辆货车通过,一辆柴油车氮氧化物排放量相当于100辆小轿车,加上大量运煤列车,存在严重的通道污染。

市民郑志亮经常驾车往返于阳泉和太原、石家庄,他介绍:“国道上原来有很多运煤车,经常有煤面遗撒,附近居民用扫帚把煤面扫回家里使用。前几年,路上开车窗户根本不敢摇下来,全是黑粉尘。去年开始对市区过境国道的货运车辆实行分时段限行,路面污染减轻了。”

国家环境保护督察办公室在对阳泉市约谈中指出,该市粉尘污染防治问题突出。在阳泉,多种原因导致了扬尘污染问题。市区两条国道、3条高速过境,通道污染压力较大,加上来自施工工地、矿山开采的污染,扬尘污染问题更加突出。2017年11月份、12月份和今年1月份、2月份,阳泉降尘量分别为每平方公里13.5吨、14.4吨、9.6吨、15.3吨,排名靠后。

在郊区桥上村附近的一座废弃矸石山上,地面多处有大股的白色雾状气体升腾。记者用手触碰地面感觉有些烫手。进入盛夏,气温升高,煤矸石存在很大自燃隐患。附近居民对此习以为常,他们说,这里原先是矸石山,煤矸石温度高,雾状气体就是浅层地下煤矸石引起的。

阳泉市环保局法制宣教科科长王玉琴说,开采1吨煤产生20%至25%的煤矸石。煤矸石堆积而成的矸石山包含较多的硫,与空气接触后容易自燃,影响大气环境。阳泉市内现有109座矸石山,其中在用的40座。这些矸石山大多分布在城市上风向,矸石自燃产生大量硫化氢、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硫等有毒有害气体,导致城市大气污染严重。

“今年以来,受不利气象条件影响,也由于对违法排污现象监管不力,部分企业乱排放现象多发频发,物料堆放、煤炭不按要求棚化仓化、日常洒水降尘措施不到位等问题突出。3月份PM2.5平均浓度出现反弹,最终秋冬季PM2.5数值同比仅下降12.2%,未完成生态环境部提出的下降15%的目标任务。”王玉琴说。

记者采访时,正值全国人大常委会大气污染防治法执法检查组在山西执法检查,阳泉是重要一站。

检查组指出,煤炭占山西一次能源消费的比重达80%以上,明显高于全国,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烟粉尘等排放总量均处全国前列,大气污染防治形势严峻,任务艰巨。

阳泉大气污染之困也是煤炭大省山西的缩影。阳泉建市以来,累计生产原煤近22亿吨,80%以上输往外省,每平方公里国土面积煤炭采出量达到47.6万吨,是全国单位国土面积采煤量最高的城市。阳泉市发改委重大项目稽查办主任张忠灵说,煤炭可采储量仅剩27亿吨,濒临枯竭,与煤相关产业已受到严重影响,转型迫在眉睫。

煤炭运往全国,环境问题留在当地。数据显示,全市塌陷区面积达458平方公里,占辖区面积的10%;水土流失面积3042.5平方公里,占辖区面积的68%;居民健康受损,社会负担沉重。近年来,各类呼吸道疾病的发生率也都明显上升。

“因大气治理不达标被约谈,影响了阳泉形象。我们认账认责、照单全收,将按照要求坚决整改。”阳泉市环保局局长荆存柱表示,市里已经成立整改领导组,制定了整改方案,全力推进各项整改工作。

对阳泉的空气质量,荆存柱喜忧参半。喜的是,大气环境近5年来总体在持续改善,显性的、短期能解决的已基本解决。到去年底,全市火电、煤炭等行业的54家重点企业全部完成工业污染源达标任务;7家电厂的20台277.7万千瓦机组全部完成超低排放改造。忧的是,先发展后治理的模式对生态破坏巨大,旧账还要还,新账不能欠,一些突出问题容易反弹。

治理大气污染做了啥?

“我们不怨天尤人,不悲观丧气。”阳泉市副市长郭少敏说,之前压力传导不够,存在“上热中温下冷”的现象。打赢蓝天保卫战,要以空气质量明显改善为刚性要求,强化联防联控,阳泉没有退路。

“控煤、治污、降尘、管车”,这是阳泉市应对大气污染突出问题开出的药方。具体包括:推进清洁取暖工程,扩大煤改气、煤改电改造范围;防止“散乱污”企业异地转移和死灰复燃,加强对企业无组织排放管理;治理建筑工地、道路和煤场料场扬尘;严禁大货车等进入城区,推广新能源汽车……

对付煤矸石的“战争”可谓旷日持久。阳煤集团节能环保部常务副部长李美生给记者讲述了与煤矸石“斗争”的往事。“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都是自然倾倒,矸石极易自燃。九十年代开始,意识到煤矸石自燃污染大气,要灭掉明火。”通过多年总结,阳煤集团采取“由上向下、封闭覆盖”和“钻孔注浆”的灭火方式,投资约2亿元,灭火约20万平方米,并于1998年实现了无烟矸石山的目标。

然而,好景不长。实施灭火后的矸石山,由于未及时采取植被恢复措施,原有的碾压层、覆盖层经过风化和雨水冲刷,部分区域出现复燃。2006年起,阳泉市又向老旧矸石山宣战。有企业搞煤矸石综合利用,将其制造成砖,但由于只能做辅材、效益不佳,投资4000万元只维持了半年。截至2013年底,各级财政累计投入资金10亿元以上,把多数矸石山都治理了一遍。但很多治理过的矸石山又开始复燃。

如今,站在阳煤集团二矿狮脑山矸石山,记者脚下是几十年来堆积的煤矸石,远处是最近几年的。矸石山上种了柏树,可以闻到清新的青草味。二矿环保组组长杨旭东说,小时候经常闻到刺鼻的气味,有时夜间火光冲天,觉得就像生活在“火焰山”边。现在矿上有专门的排矸队,400多车次日夜不停排矸,边生产边治理,每3米厚的煤矸石层再覆0.5米厚的黄土,如此反复。种下植被以后,“火焰山”正向“花果山”转变。截至2017年底,阳煤集团本部累计投资约3.6亿元,但这也不能算完全治理,煤矸石山要持续投入维护。

对于不达标的小洗煤厂,阳泉市强制其停产。在义井镇西峪村已经停产的洗煤厂,记者仍能看到整治前的痕迹。地面有一层深黑色的煤渣,筛风、捣料设施被厚厚黑色粉末覆盖。“以前四周全是洗煤产生的黑烟,遮天蔽日,去年我们强拆了这个厂,村民都拍手称快。”参与强拆的义井镇副镇长张永平说。

位于西峪村的泉盛洗煤厂是另一番景象:深蓝色的料仓中,整齐堆放着煤块;厂区内正在进行道路硬化,两辆洒水车和喷雾器等一应俱全。“去年11月份以来,我们投入300多万元对洗煤作业实现全面棚化仓化,仓顶还有喷淋装置,从生产到运输都能保证不让煤影响周边生态环境。按照环保要求,如果不采用以上设施,就会被关闭。”泉盛洗煤厂厂长白志刚说。

有一些企业特别是小企业,受利益驱动,环境违法现象时有发生。督察组一撤离,企业就会放松要求,问题就容易反弹。平定县环保局局长石森说:“我们工作的重心就是发现新问题,排查老问题。我们所做的不是给企业发展拦路,而是让企业走得更远。散乱污企业的生存空间只会越来越小。”

影响大气质量的还有居民长期以来以煤为主的冬季取暖方式,这个传统正在改变。生态环境部的调查显示,北方地区农村居民取暖,1吨散煤直接燃烧的大气污染物排放量是等量电煤的10倍以上。“散煤燃烧是我国大气污染治理的薄弱领域,以气代煤、以电代煤是治理雾霾的重要手段。”张忠灵说,阳泉的“煤改气”将从城郊向远郊农村覆盖。对于农民来说,费用是关键,可适当增加补贴。

在发力治污的同时,阳泉也面临不少尴尬。当地多名干部抱怨,今年3月份,PM2.5指标超标,多个部门采取了很多措施,结果是除了大气污染指标不下降以外,大多经济指标都下降了。他们认为,应针对地方实际情况,科学分析雾霾和重污染天气的成因,确定到底哪些举措管用,尽力减少对群众生活的影响。要提高工作针对性和科学性,不能用蛮力、搞人海战术。

发展难题怎样破解?

记者调查中感到,针对大气污染,阳泉市下了很大力气,但效果并不尽如人意。治理大气的难题不仅包括自然条件,也有经济社会发展制约,还有历史的原因、人的因素。

难题之一,地理位置“先天不足”。大气污染防治不同于水土污染,扩散条件很重要。在生态环境部的专家组看来,阳泉市具有“两山夹一沟”的地形特点,污染物经过时,由于扩散通道狭窄,污染物在此聚集,静稳天气经常出现污染物浓度比上下风向都高的情况。同时,市区道路狭窄,居民楼间距较小,城市绿化覆盖率低,城市规划对通风考虑欠缺,未能形成合理的通风廊道,导致市区静风频率提高,通风不良,大气污染物难以吹跑。

难题之二,城市建设粗放。“城在矿中,矿在城中,城矿交错”,有躲不开的污染和粉尘。阳泉市在长期发展中形成市中心半径10公里内有电力、水泥、化工和众多小型工业企业,上风向有阳煤集团5个大型煤矿和20多座矸石山,这些污染源包围了整个市区;市区人口密度高,生活污染难以在短时间内消退。以矿区为例,在10平方公里的地域居住着20万以上人口,生活源污染排放强度较大。

难题之三,对煤炭业长期过度依赖,这也是难中之难。作为典型的资源型城市,在阳泉,煤炭产业对GDP的贡献超20%,对财政的贡献达50%以上,对工业增加值的贡献达65%以上。“煤兴市兴”,很多家庭的生计与煤矿息息相关。而采煤、堆煤、运煤,都不可避免地产生污染。过去很长时间里,治理污染所需要的资金没有体现在煤价中,环境欠账较多。

据阳泉市煤炭管理局规划科科长管秀萍介绍,1998年以来,煤炭部门推动的煤炭产业自身转型提质,少有成功的。相当长时间,煤炭占工业比重近70%,阳煤集团在全市工业占比46%。如今,体制性、结构性矛盾仍很突出,资源型城市长期积累的“一煤独大”“一企独大”问题依然严重。

在环保部门看来,阳泉面临的困境都是难啃的“硬骨头”,比如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的减排进入攻坚期,能减的都减了,剩下没减的都难再推进。一方面,经测算,全市万元GDP能耗为1.313吨标准煤,远超全国0.869吨标准煤的平均值,全年排放二氧化硫3.53万吨、氮氧化物4.9万吨,污染排放总量还很大。另一方面,近年来推进节能减排,不断加快电力、水泥、焦化等行业超低排放及提标改造,能耗强度和污染物排放已大幅降低,挖潜空间有限。

历史欠账加上“吃饭财政”,使得阳泉在环保资金投入上力不从心。

据统计,阳泉市矸石山堆存量约3亿吨,并以每年1700万吨的速度增加,堆存面积达1.3万余亩,治理困难很大。生态环境部专家组对阳泉市污染源解析结果显示,煤烟尘对PM2.5的贡献率为34%,位于全省前列。据测算,1吨煤矸石彻底治理需要5元。如今的煤炭业不是“黄金十年”了,效益“从天上掉到地下”,导致投入不足。

去年,阳泉市财政预算安排大气污染防治资金5.46亿元,其中中央和省级占比76%。市财政局的一份分析报告指出,一方面是老工业城市在加速经济发展的同时,环境污染的广度、深度比其他地方重;另一方面是地方财力紧张,大额资金筹措难,行业利税降幅大,财政收入随之逐年减收。

提及治理通道污染,阳泉市交警支队支队长助理闫鹏启说,日常执法中查获的冒黑烟车辆污染严重。“涉及大气污染的交通违法行为,处罚额度低。罚200元对一些大车车主来说,难以达到效果。”不过记者也了解到,国道绕城改线工程已经开工,全部建成需要3年时间,通道污染有望根本性扭转。

此外,阳泉生态文明建设的制度体系还存在不足,环保队伍建设亟待加强。“与20年前相比担子更重,但人员编制和数量却跟20年前一样。”石森坦言,平定县环保局只有10个公务员编制,算上下属的环保监察大队和检测站各类工作人员,共有35人。荆存柱说,市环保局也仅17个编制。更关键的是,乡镇一级没有专职的环保干部,而环保监察大队又没有环保执法权。人手不足加“手臂不长”,难以形成“露头就打、打早打小”的态势。

治理大气污染要讲究科学,但当前环保队伍缺乏专业人士,这在全国也比较普遍。城区环保局监测站工作人员赵国伟介绍,该监测站9名工作人员中,只有一个化学和化工专业人员,这给环境执法中如何科学界定污染性质带来了困难。人员不足、专业水平不高、装备不良等问题,让环境监测推进缓慢,效果大打折扣。

如何唤回蓝天白云?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强调,坚决打赢蓝天保卫战是重中之重,要以空气质量明显改善为刚性要求,强化联防联控,基本消除重污染天气,还老百姓蓝天白云、繁星闪烁。这让阳泉市委书记关建勋深感任重道远。“生态环境没有替代品,用之不觉,失之难存。我们的环保成果还很脆弱,转型发展很迫切,但我们必须坚决打好这场攻坚战。”关建勋神色凝重、语气坚定。他说,过去阳泉定位是能源重化工基地。今后决不允许再上污染企业和项目,不能再让传统产业重复“昨天的故事”。“有资源比没有资源强,但按照过去的发展方式和传统干法,有还不如没有。要在转型发展上坚定决心、保持定力。”

近年来,阳泉持续调整产业结构、优化城市布局、转化能源方式,三次产业比例从2015年1.7∶49.8∶48.5调整到2017年的1.5∶47.7∶50.8,但以煤为主、利用效率低的能源消费结构依然是困扰该市生态环境的最主要问题。对阳泉来说,资源型城市转型迫在眉睫。绿色发展是构建高质量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必然要求,是解决污染问题的根本之策,实现发展方式由“黑”转“绿”,推动经济由“疲”转“兴”,重点是建立绿色经济体系。

然而,转型并非易事:国有工业企业活力不强,至今仍有21家“僵尸企业”需要处置。新经营主体培育不足,民营经济发展滞后,占GDP比重仅为36.8%,民间投资占固定资产比重连续10个月低于50%,处于全省较低水平,多数中小企业处于原料加工的产业低端,科技含量不高、产品附加值较低。新旧动能转换较慢,经济增长仍然主要依靠煤焦冶电拉动,传统产业占比高达83.6%;新兴产业占比只有16.4%,规模小、比重低,发展相对滞后,短期内难以形成有力支撑。

对阳泉来说,转型需要时间。过去,煤炭对其他产业和人才有很大的挤出效应,想要培育新动能,亦非朝夕之功。“上世纪70年代,太原还没有无线电厂,阳泉就已经有黑白电视机了,电子工业曾经是阳泉的骄傲,如今是零,原因就在于煤炭产业来得更快。GDP不好看了,上几个煤矿项目立竿见影。”此前曾在电子工业领域工作的一位当地人说。

不仅如此,转型还需要市场。“从2012年开始,煤炭市场连续4年大幅下行,全市地方煤矿陷入艰难困境。”管秀萍说,2017年关闭3座矿井去产能210万吨,今年计划再关闭3座矿井退出产能205万吨;优质产能达到5040万吨,占比64.12%。她认为,企业要抓住煤炭市场倒逼的历史机遇,压减过剩产能,提高先进产能占比,大幅增加洗煤选煤配煤比例。发展煤电铝、煤电化、煤电材等产业链,实现煤炭行业提质增效。加快耐火材料资源整合、企业重组、技术改造,推动耐火材料行业转型升级。

为培育壮大新兴产业,阳泉确定了新一代信息技术、新材料、文旅康养、现代物流等4大产业转型方向。百度云计算(阳泉)中心项目累计完成投资21.3亿元,中兴环能纳米洋葱碳项目实现吨级量产,山西(阳泉)国际陆港集团正式成立……让阳泉人高兴的是,当地推进“十大创新行动”,全市建成各级各类众创空间、孵化器19家,高新技术企业达到42家。在全省区域经济转型升级评价中,阳泉市指标位居第一,科技创新综合排名第二。

环保从未像今天这样和社会与公众紧密相连,不仅需要政府积极行动、从制度层面加大治理力度,更需要每一个公民从自身做起。在阳泉公交公司五渡停车场,记者看到,蓝色电动公交正在充电。阳泉市电动公交达607辆,占比51%。今年3月份下旬,正值私家车单双号限行,全市实行免费乘坐公交车活动,日均客流量由原来的33万人次增加到50万人次,人们绿色出行意识得到提升。阳泉公交集团党委书记胡近元说:“采用纯电动公交车,每年我们减少排放二氧化硫207吨,氮氧化物减少44吨,汽车尾气造成的污染大为改善。”

……

阳泉之困,正是全国很多地区防污治污共同面对的难题。记者在阳泉深切感受到,阳泉在行动,阳泉人有决心有信心,打赢蓝天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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