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塞医疗队员们不仅给非洲人民带去了健康,传递了无疆大爱、中非友谊,还用眼睛用耳朵看到听到了多姿多彩的非洲——
为应对几内亚、利比里亚、塞拉利昂等西非国家爆发的埃博拉疫情,从2014年9月至2015年3月,解放军第三○二医院抽调优秀医务人员,组成中国人民解放军援塞医疗队奔赴非洲塞拉利昂抗击埃博拉疫情,彰显了我国负责任大国形象和国际人道主义精神。
在塞拉利昂的日日夜夜,对于每一位援塞抗埃队员来说都是终生难忘的。他们不仅给非洲人民带去了健康,传递了无疆大爱、中非友谊,还用眼睛用耳朵看到听到了多姿多彩的非洲,发生的一些奇闻趣事也成为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头顶神功
2015年,我在非洲塞拉利昂执行援助任务时,曾经有人开玩笑地对我说,塞拉利昂人的脑袋不是用来思考的,而是用来顶东西的。这是怎么回事?一考究才知道,这是他们的一种生活习惯。如果你走在塞拉利昂的大街上,随处可见头顶东西的塞拉利昂人,并且禁不住为他们的头顶神功拍手称绝。
在塞拉利昂,人们运输东西多不用肩担背扛,而是用头作为运输工具。无论男女老少,都头顶着一个直径六七十厘米大小的托盘,或是头上垫一块用毛巾制成的棉垫圈,上面放着各种东西,真是没有不顶的东西。
有顶水桶的,有顶木头的,有顶成袋水泥的,有顶满筐香蕉的,有顶成捆啤酒的,有顶成捆钢筋的,有顶成箱成袋食品的,轻则五六斤,重则上百斤,有的看上去就像头上顶着一座小山包。
有一次,我们去一所医院参观,路上大家感到渴了,就想买椰子汁喝。这时刚好有一个卖椰子的塞拉利昂妇女过来,她头上顶着一个大铁盆,盆里装了很多椰子,看上去很重。队友孟玉华说买两个,那位妇女示意我们帮她抬一下。于是我们两名队友帮她从头上抬下来。事后,两名队友说那一盆椰子至少有50斤。
塞拉利昂人用头将物品顶到家里,或是在大街上顶着叫卖。他们顶东西时行动自如,还有说有笑,既不会洒落,更不会倾翻。但是,也有个别物品从头上掉下的时候。
任何生活习惯的存在都有它的必然性。听说,塞拉利昂人头顶物品的最初原因是遮挡毒烈的阳光,后来就形成风俗习惯了。也有人分析,在很多非洲国家,包括塞拉利昂,由于经济相对落后,交通工具匮乏,人们用头顶东西运输就成了一个方便省钱的好办法。日复一日的头顶神功,让他们的颈背肌肉变得十分结实发达,很少听说非洲有人得颈椎病的。并且他们走路时腰板挺得很直,身材都比较好。
有意思的是,我的一位队友看到人家头顶神功特别好奇,也想练这种功夫。于是,每次吃饭时他都会顶着碗筷来食堂,吃完饭他又顶着碗筷回宿舍,只不过他顶着碗筷走路有些晃晃悠悠。有人笑他如果摔了碗筷就没得饭碗吃饭了,也有人笑他永远也练不成头顶神功,因为塞拉利昂人头顶东西时腰是直的,而他头顶碗筷时腰是弯着的。但是,这名队友一直乐此不疲地练着。
不好辨认的面孔
在非洲执行援助任务时,在我眼里非洲人长得都一个样,全身都是黑的,只有一口牙齿是白的,真是不好分辨。这对晚上开车的司机来说,就更不容易了。司机闪占朝就特别不愿意开夜车,起初大家还以为他有“夜盲症”呢。
那天晚上,我们要去中国驻塞大使馆取文件。闪占朝虽不愿意晚上出车,但有任务还是出车了。路上闪占朝道出了怕走夜路的原委。他说:“在塞拉利昂,本来当地人全都是黑人。到了晚上,路上连个路灯也没有,如果黑人再穿件黑衣服,突然从路边冲过来,那可就惨了!”一路上,闪占朝让队员帮他观察道路两边的情况,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车开得小心翼翼。
一天夜里,队友詹宁波押运货物到机场。凌晨2点货车抛锚在路上,他和塞方伙伴下车修理,转身间,塞方的伙伴都不见了。詹宁波感到有些奇怪:“人呢?哦,明白了,原来黑人在夜里我们是看不见的!”
对于医务人员来说,非洲人的脸在我们看来都一样,甚至是他们的名字,我们也分不清谁是谁。他们名字的读音听起来都一样,而且重名重姓的人很多。刚开始我们都对不上号,费了好大劲才知道重名这回事。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买了一个拍立得相机,患者入院就拍照,然后把照片贴在病历上,每次查房都带上当地护士,让他们去帮着辨认。
神秘总统树
在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市区,有耸立的高楼、漂亮的建筑、繁华的闹市、来往的车辆,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中国援建的中塞友谊大厦、塞拉利昂国家体育场,一看就是中国建筑的风格。有两层小楼的塞拉利昂国家博物馆,顺路上去,就是总统府了。这是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最繁华的地方,前面就是总统树。
从远处看去,大树高大挺拔,有十几抱粗,20多米高。来到近处,总统树被一个圆形树坛包裹起来,立在一个四个方向交叉的马路中央转盘上。树的四周围着一圈人物肖像画,其中一幅一眼便能认出是现任总统科罗马。总统树粗壮的树干横生出许多枝节,枝繁叶茂、荫翳蔽日,成群的果蝠在树上飞来飞去,给人一种神秘和沧桑之感。
听说,这棵总统树是一棵有着500多年历史的木棉树,是弗里敦的象征,在塞拉利昂的纸币和邮票上都能看到它的身影。这棵树也随着城市的变迁饱经沧桑。历史上的弗里敦名为格兰维尔镇,这棵古树下曾是西方殖民者贩卖“黑奴”的地方,无数黑人在这里失去自由。后来,重获自由的人们又回到此地,并将这里改名为弗里敦(Freetown),是“自由之城”的意思。
可以说,这棵总统树见证了弗里敦的历史,不管是被殖民的时期,还是内战的10年,还是肆虐的埃博拉疫情,都一一写进了这棵树的年轮。
隆重的婚礼
援非期间,我在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宾图玛尼宾馆看了一场盛大的塞拉利昂婚礼。据了解,塞拉利昂宗教信仰主要是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宗教信仰决定娶妻的数量,该国法律规定每名男子最多可以娶妻3位。
塞拉利昂不同的部落婚礼习俗也不太一样。原始部落和比较偏远的地方依旧传承着父母指婚的习俗,孩子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彼此定了缘分,待男方有能力支付所有婚礼费用和接受女方后,双方家长一起商量婚礼细节。在大城市受过教育的年轻人中,自由恋爱结婚慢慢成为主流,男女方一起分担结婚费用,但经济能力还是决定婚礼能否按期举行的关键因素。
在弗里敦,年轻人结婚综合了西方和当地的风俗,一般前一天晚上男方、女方会分别在自己父母的家中举行告别单身生活的聚会,第二天婚礼当天才会在一起。
婚礼一般从下午六七点开始,持续到第二天凌晨四五点,传统婚礼和西式婚礼要分别举行。婚礼当天男方需要给女方准备一些特殊的礼物,除了常规的钱物以外,比较特殊的是男方要准备当地的一种果实——卡拉巴斯果。这种果子最大的跟脸盆一样大,虽然大但是很脆弱,暗示女孩子是很柔弱的,需要精心呵护。卡拉巴斯果会被切成两半,中间掏空放入一些预示美好生活的物品,如米、油、衣物、针线,意思是说妻子应该呵护丈夫。还有可乐果,一种药用植物种子,暗喻夫妻之间应该相互疗伤,另一寓意是子孙满堂,因为这种植物会结很多小果实。
在塞拉利昂,新人们的结婚戒指通常是3枚一套,新郎一只,新娘两只。一只是订婚戒指,一只是结婚戒指,两只都戴在右手的中指上,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