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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版3  4下一版 2017年7月30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每代英国人都有自己的敦刻尔克
□ 蒋华栋
距离敦刻尔克直线距离75公里的多佛港是当时英军主要撤离目的地,现在多佛港仍然是连接敦刻尔克、加莱等欧洲港口与英国的重要枢纽。
蒋华栋摄

历史并不是简单过往。历史总要在现实生活中不断得到新解读

周末清晨的伦敦往往是安静的,而电影《敦刻尔克》的上映却引发了周末清晨影院的火爆,打破了这惯有的宁静。

无疑,英雄主义是这部电影的主旋律,但是电影同时也展示了英国陆军在德国斯图卡轰炸机之下的恐慌和慌乱、皇家海军在亨克尔轰炸机下的无助与脆弱以及丘吉尔政府在德国海空联合打击之下最初的悲观。

相比于此前热映的超级英雄影片,这部影片在忠于史实的同时,或许真正吸引人的是其引发的现世思考。和不同年龄阶段的朋友聊这部电影,大家眼中有着不同的敦刻尔克。

在一位年迈的朋友看来,敦刻尔克和斗牛犬有着共同之处——都是英格兰的精神图腾。正是有了1940年五六月间大批孤立无援的英军在纳粹围追堵截之下的成功撤出,才有了后来1944年6月盟军的重返法国。经历了灾难的英国总能从中再次崛起并取得成功。这种斗牛犬一样的韧性是这位上了年纪的朋友看到的敦刻尔克。

年迈的英国人经历的不仅仅是敦刻尔克,二战后日不落帝国的逐步衰退意味着他们经历了诸多退却。似乎他们总能从中找到类似“敦刻尔克大撤退”随后的成功。

“光辉孤立于欧洲之外的英国能够在全球舞台上发挥更大的作用”。这一直是某些英国人所认同的。而敦刻尔克所展示的,正是英国从欧洲撤出然后以历史拯救者身份重返欧洲。

历史事件总是在现实生活中得到新的解读。导演了退欧公投和当前退欧谈判的保守党官员,也没有忘记这场敦刻尔克大撤退。他们在报纸上这样写道:“作为一个岛国,英国历史上长期的最优选择都是留在欧洲之外。同时,敦刻尔克精神表明我们在欧盟之外能够更为强大。正如1940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英国能够独立对抗来自欧洲的威胁所展示的,从欧洲的撤出并不意味着失败。”其实,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很大一部分都认同这一观点,因为他们从二战后英国历史中看到了太多起起伏伏。

青年一代英国民众可能没有经历过英镑危机,更遑论敦刻尔克和苏伊士运河危机。在他们看来,他们这一代人的敦刻尔克——英国退欧可能有着不同的结果。在一年的公投中,大多数青年人选择了留在欧盟内部,因为在他们看来当前的英国和1940年的英国有着根本的不同。

英国在敦刻尔克之后的成功可以被解读为英国民众英雄主义和民族韧性,也可以被更为客观地解读为英国科技和军事实力的强大。现代国际关系史显示,陆军之外,二战中英国在海空军科技发展和产能领域远胜于德国,这导致此后不列颠空战和海狮计划结果的物质基础。

相比于当时,姑且不论现下英国与欧洲大陆孰强孰弱,但可以肯定的是,去年6月23日52%的英国民众的价值选择并不代表整个欧洲和剩余48%的英国民众的价值判断。因此,青年一代一直在质疑敦刻尔克之后的胜利回归能否再次出现在退欧之后的英国。

1940年5月底6月初,40万英法联军在焦虑无助地等待。当前,英国境内300万欧洲公民和欧盟境内的100万英国公民同样在焦虑地等待。无论最终敦刻尔克之后的胜利能否再次在英国出现,这400万普通民众都将在短期内承受本世纪敦刻尔克时刻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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