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4日上午,许帅遗体捐献送别仪式在河南安阳市殡仪服务站举行。许帅的亲人、同事,还有自发前来吊唁的市民上千人,一大早赶来送他最后一程。“人民的好公仆,我们的好站长”“青年楷模,青春永存”“许帅一路走好”……人们自觉排起长队,拉起横幅,表达着对许帅的敬意与不舍。许帅8岁的儿子多多,脸蛋紧紧贴着水晶棺,喊着“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许帅生前为安阳市救助管理站站长,因病去世时,年仅37岁。“生命只剩一分钟也要继续工作!”带着无限眷恋,许帅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心爱的救助事业。
走出“医养结合”新路
救助工作面对的都是社会弱势群体,但许帅从未嫌弃。“回家!”是他对救助者常说的话。每逢这时,救助者总是疑惑地问:“家?”“对!回咱们的家!”许帅总是微笑着说。在他心底,早已把救助者当成亲人。
为了心爱的救助事业,许帅尽心竭力:为受助人员建心理咨询室,努力营造出温暖、舒适的救助环境;坚决保证受助人员生活用品质量,不怕花钱,自己却十分节约,外出吃饭的剩菜汤都要带回家拌米饭……
2014年,许帅带领安阳救助站在全国率先设立了医疗安置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承担很大风险,许多人望而却步。以前,救助站只对流浪人员提供临时救助,一般不超过10天。并且,这些人员存在着疾病传染、死亡赔偿等一系列复杂的社会问题。
“这些人生活在社会底层,如果连救助站都不关心,又有谁会来管?”许帅说,“大家一起干,出了事我一人承担”。于是,在许帅的带领下,安阳市救助管理站采用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把长期滞留人员接到站里,引入机构驻站照料,走出了一条“医养结合”的新路子。
许帅常把自己假想成受助人员,把“换位思考”做到了极致。在他的带领下,救助站所有的床头都改为无棱角,所有可以拆卸的床铺都被固定,所有风扇都装上了保护网,所有的暖气片都改成了地暖,就连拆除铁窗时留下的钢筋茬子,也都被打磨平整……
为给受助者提供更优质的帮扶,他挤出时间,重新拿起书本,学习心理学和社会工作知识,并动员大家一起学习。经过努力,他和站里的业务骨干都拿到了国家三级心理咨询师和社会工作师资格证。
真诚付出收获累累硕果。自医疗安置区设立以来,安阳救助站已收治智障、癫痫等流浪乞讨临时安置人员219人,其中有142人病情好转,有139人被顺利护送回家。
2014年,安阳市救助管理站被民政部评为“国家二级救助管理机构”,走在了全国救助工作的前列。
习惯性地为别人着想
“许帅从小就是一个有爱心的孩子,总是习惯性地为别人着想。”提起许帅,他的妈妈不住哽咽。
“对工作履职尽责、特别孝顺、心肠好、节俭、顽强……”熟悉许帅的人,称赞的话总是说不完。
“我们化疗科室床位很紧张,许帅总是主动把床位让出来,自己坐在护士办公室的沙发上输液。”经常给许帅做治疗的护士张龙琳提起他,满怀敬意。
“许帅心肠真是好啊。”同事王国法边流泪边回忆道,今年春节前单位排班,自己正好排到除夕那天。可想到远在老家年过八旬的独居父亲,他很想回去陪老人过节,一时左右为难。“你的班我来值!”细心的许帅了解到情况后,想也没想就对他说。此时,许帅已是胃癌晚期。
2008年汶川大地震发生后,许帅主动请缨到一线抗震救灾。在地震灾区,他全力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无暇顾及自身。一个深夜,雨越下越大,余震不断,山石不停滚落。许帅不顾安危,坚持前往山里运送救灾物资。一路上,摔倒了,他爬起来再走;腿脚受伤了,他毫不在意。当救灾物品送到群众手里时,他的裤角和鞋子沾满血水。在应对堰塞湖转移群众期间,为保障当地群众的财产安全,他毅然留守在最危险的地方看守帐篷和物资。
用生命铸就“孺子牛”精神
2014年12月,许帅在北京被确诊为胃癌晚期,已无法手术治疗。拿到诊断书,许帅泪流不止,对父亲许宏刚说:“我要回去,一边工作,一边治疗。”许宏刚又急又气:“你咋还想着工作?”许帅坚定地说:“爸爸,现在的我,已不在乎生命的长度,只在乎宽度……”许帅的这番话,让许宏刚无言以对,只好将许帅转到安阳市肿瘤医院治疗。
然而,每次治疗刚结束,许帅就想方设法回救助站工作。一次,前来探望的叔叔看到他瘦骨嶙峋、面无血色,很心疼,拉着他的手,说:“帅帅,身体是自己的,在医院安心养病,工作暂时放一放吧。”许帅在病床上缓缓扭过头,用微弱又坚定的语气说:“放心吧!原来预计只有3到6个月的时间,现在一年多了,还是好好的。我现在能多活一天就多坚持一天,只要我活着,我就能工作,就能回到救助站去。”
随着癌细胞一再扩散,许帅出现了腹胀、腹痛、尿血、乏力等症状,但这些都阻挡不了他的工作热情。一次,他疼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滚落,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医生准备给他打止疼针,他急忙拦着:“别打别打!一打针就睡着了,我还得去单位,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还有一次,许帅在腹腔手术切口还没有拆线的情况下,坚持出了院。“现在出院不行,很危险!”医生捏了一把汗。许帅却铁了心,“我年轻,恢复得快。救助站还有很多工作,我得赶快回去处理”。
7月11日下午,民政部副部长窦玉沛赶到安阳,在许帅的病床前,宣读了《民政部关于授予许帅同志最高荣誉奖——“孺子牛奖”的决定》,把奖杯和证书送到许帅手中。
这是一次特殊的颁奖仪式。躺在病床上的许帅,用手久久地抚摸着“孺子牛”奖杯,流下了热泪:“等我病情稳定后,我会继续以‘孺子牛’精神,为民政事业作更大的贡献!”
得知许帅病重的消息,一些他曾救助过的人想要赶来探望,社会爱心人士纷纷想要捐款,都被许帅拒绝了,“我什么都不缺,把这些留给最需要的人吧”。
想到时日不多,住院期间,他还背着家人申请了眼角膜和遗体捐献,作为救助他人的最后一站。
正如诗人艾敏所说,你是真正的布尔什维克,你是合金钢的共产党员,你把自己捐了个干干净净,你把自己奉献得完全彻底。
爱人者,人恒爱之。许帅走了,但他的精神与我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