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瑞金
山歌声声唱真情
82年前,长征从中央苏区出发,如今,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重走长征路”主题采访活动也在瑞金市正式启动
“哥哥出门当红军,笠婆挂在他背中心。流血流汗打胜仗,打掉土豪有田分……”江西瑞金叶坪革命旧址群的红军烈士纪念亭里传来悠扬的山歌声。
唱歌的是周含笑和她的客家山歌微信群里的小伙伴们。“唱山歌是我们瑞金的传统,这里的山歌就是红歌,唱的就是老表和红军心连心。”周含笑一脸激动。
作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第一个全国性红色政权—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的所在地,瑞金被称为“共和国的摇篮”。
红军和老表间的拳拳真情,在瑞金的革命旧址中俯拾皆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小学课本中的这句话耳熟能详,说的正是瑞金市沙洲坝村“红井”的故事,1933年9月,毛泽东主席带领红军战士,在这里为百姓打了一口直径85厘米,深5米的井,结束了沙洲坝的老百姓饮用脏塘水的历史,这口井也被老表们亲切地称为“红井”。
83年过去,“红井”的水依然清澈甘甜,山歌里的“心连心”也有了新的内涵:带领老区人民脱贫攻坚,全面建设小康的路上,一个也不能少。
瑞金市叶坪乡黄沙村华屋小组是远近闻名的红军烈士村,当年这个只有43户的小村里走出了17位红军战士,他们在参军前,在小村背后的蛤蟆岭上每人种下了一棵松树。后来,17位红军战士全部牺牲在长征途中,村里也把这片松林称为“信念树”。“信念树”见证了小村翻天覆地的变化。“由于村中劳动力缺乏,村民文化水平低,加上农业生产基础设施落后,直到2012年4月,119户华屋人里还有56户贫困户,全村没有一家有卫生间,有90户没有电视机,83户没有电饭煲。”黄沙村驻村干部危媛媛颇为感慨。2012年7月,《国务院关于支持赣南等原中央苏区振兴发展的若干意见》出台,贴心政策支持老区人民奔向新生活。“土坯房改造,政府给每家提供了5万元贴息贷款,还给我们争取了低价建筑材料,外面水泥330元一吨,我们买才260元。2014年,我家在250平方米的新房里过上了春节。”57岁的村民华小平告诉记者。
四排整整齐齐的小楼让华屋村民住上了“没想过的新房子”,但住得上,还要住得起,过得好。华屋小组在红军祠堂里的脱贫公示牌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刘焕林,联系办理产业贴息贷款3万元,发展养蜂24箱;杨小聪,提供蔬菜种植培训;罗嗣东,帮助养殖肉牛3头……”他们都在今年元月摘掉了贫困户的“帽子”。黄沙村党支部书记黄日生表示:“每个人的路子不一样,家家户户都要富起来,华屋现在种了300亩油茶,203亩大棚果蔬,养殖中蜂140箱,去年产值达到了460万元。”华小平家里摆满了包装好的蜂蜜:“今年我家光卖蜂蜜,销售就能超过10万元。”
“唱党唱祖国,蒸蒸日上向前进,全国人民大团结,小康步子蛮铿锵,齐心协力奔小康。”华屋人写下新山歌,山歌声声唱真情。
文/本报记者 陈 静
广东乐昌
星星之火点燃创业激情
红军当年的“星星之火”让乐昌人看到了翻身做主人的希望,今天乐昌人用“星星之火”点燃了脱贫创业的激情
1934年秋天,一支举着红色旗帜的队伍从广东乐昌五山镇北面的五指峰穿越下来,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公里。在接下来的数日里,这支红军部队克服了重重困难,战胜了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顺利通过乐昌,突破了敌人设置的第三道封锁线,继续西进,为革命最终胜利保存了有生力量。
几十年过去,一个个感人的红军故事在当地流传,红军精神也激励着这片大山中的人民艰苦奋斗、创造幸福。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老人们从小就给我们讲红军故事,受红军精神熏陶,我也希望能为家乡发展做一点点贡献。”星火生态农业专业合作社负责人陈百雄是五山镇石下村人。2014年,陈百雄租用了石下5个自然村300多亩当年红军曾经露宿过的荒地,将荒田开垦为梯田,并在这些梯田上种植水稻。荒山虽然变了装,但要靠单一种田的老路子,带动乡民增收却不现实。在外务工积累了丰富市场运营经验的陈百雄想出了用互联网与本地的优势资源相结合的模式来盘活农业。
他推出了“五山梯田田园主人”项目,将梯田租给珠三角居民,用认租者的网名命名梯田“田园主人”。这样,珠三角居民出钱认租田,合作社雇佣当地村民种植、管理田地。当地村民可以在自己家乡获得收入不错的工作机会,田园主人则能获得放心的绿色大米。
当地退伍军人张求华,受到当年红军用竹子装水、装酒的启发,创新经营起了竹筒酒产业。张求华将酿制出的米酒注入自然生长的毛竹竹腔中,让酒充分吸收竹子的水分营养,自然生长到一定时间再进行砍伐、销售。如此一来,既走出了一条致富的新路子,又帮助传统的竹子产业提升了附加值,原本销售七八元一根的竹子,如今综合收益可达15元,因此增收的村民多达58户。
“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这就是粤北小城乐昌的真实写照。红军当年的“星星之火”让乐昌人看到了翻身做主人的希望,在长征精神的传承下,今天乐昌人又用“星星之火”点燃了脱贫创业的激情,在奔小康的康庄大道上奋勇向前。
文/本报记者 王轶辰
湖南通道
深山小城的果敢与担当
通道转兵,红军从此步入了一条希望的大道
“通道县自古有‘通道不通’的说法,”侗族姑娘小钰笑着对记者说。小姑娘此言不虚,通道县地处湘桂黔三省交界处,地广人稀,素有“南楚极地”、“百越襟喉”之称。
从北京出发,我们坐了近12个小时的车,难免困倦。但在这曾经用脚步丈量信仰的土地上,谁都不敢轻言辛苦。一路上崇山连峻岭,我望着车窗外连绵的山影,思绪起伏。历史真是神奇,这样一座深山小城,见证了中国革命史上的伟大转折。
翌日,我们到达通道会议旧址—恭城书院。这是中国现存最完好的一座侗族古书院,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书院坐东朝西,由门楼、两栋斋舍、讲堂四部分构成,由正中一条通廊串连成一个整体,四周砌青砖作护墙,几位工人正在修补古老的木楼。
如果时光倒流到82年前,站在同样的位置,会看到什么呢?我开始想象:1934年12月的通道县,山坡上、树林里、道路旁,疲惫的队伍前不见头,后不见尾。野炊的浓烟、伤病员的呻吟、战马的嘶鸣……出路,到底在哪?
出路在哪里?这也是毛泽东等人苦苦思索的问题。经过湘江一役,红军元气大伤。12月12日,在恭城书院里举行中央负责人紧急会议,讨论红军行军方向。会议纪念馆解说员指着会场摆设说:“毛泽东就坐在这个位置,当时他并不是红军的领导核心,只是列席会议。”毛泽东西进贵州的建议遭到了博古、李德等的反对,但得到了周恩来、王稼祥、张闻天等人的赞同。
会议只开了一天。翌日凌晨,在几路追兵迫近的情况下,军委纵队匆匆离开了通道,但从此有了“通道转兵,中国转运”的说法。湖南省文博副研究馆员胡群松动情地说,“通道”对红军而言,的确自此步入了一条通天的大道。因为通道转兵,才有了后来在中国历史上光辉夺目的遵义会议。
通道是一片红色沃土。1934年中央红军经过通道,虽然不过7天7夜的时间,却留下了大量珍贵的“红色印记”。恭城书院、红军街、红军桥、小水战役遗址、梨子界战役烈士墓……通道的红色革命遗迹举不胜举。
而红军留下的实事求是、勇于担当的长征精神,会一直在人民中间口口相传、历久弥新,成为通道人宝贵的精神财富。
文/本报记者 林紫晓
重庆綦江
有红军的地方就有念想
这里是红军长途跋涉中的一个短暂驻脚点,留下的点点滴滴却成为一方久久的念想
没有诞生过生死攸关的决定,没有发生过惊心动魄的战役,没有留下广为称颂的故事。綦江,在红军行走的两万五千里宏伟地图上似乎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它是红军长途跋涉中的一个短暂驻脚点,匆匆而过,留下的点点滴滴却成为一方的念想,传唱至今。
为摆脱敌人的围追堵截,中央军委于1935年1月20日制定渡江的计划,兵分两路进发。一路由毛泽东等率领中央纵队从桐梓城北翻马陵岗进入赤水;一路由周恩来等率红一军团从松坎进占綦江石壕,造成佯攻重庆之势,牵制川军兵力。
“石壕哪年不过兵,过兵百姓不安宁,唯独当年红军过,一来一去很清静,不拿东西不拿钱,走时地下扫干净。”石壕最津津乐道的是红军的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当地百姓至今还口口相传这样一个故事,1935年1月20日清晨,寒冬的雾气还没散去,石壕场上的居民打开家门,看见大街上睡满了红军战士,有的蜷缩在街角,有的依靠在屋檐下,有的直接躺在大路边。即便是后来受主人邀请入住,红军也是自带炊具、盐、米,自己挑水、劈柴,尽量不给别人添加麻烦。
像是一股清新的风,红军的向上精神与泰然正气唤醒了小山村对纷繁战事的麻木不仁,石壕人抱以最真诚的热情欢迎红军的到来,端茶递水、借屋住宿、引路开道。
红军长征过綦江,前后不过短短七天,像一次过境式的穿插,却留下难以忘却的记忆。今天,曾经的小山镇石壕已经成为生态旅游名镇。和石壕一样,那些红军爬过的山脉,蹚过的河流,走过的城市,住过的小镇,都将继续见证着这块伟大土地上的沧桑巨变。
文/本报记者 李华林
贵州遵义
长征在血脉中
遵义会议,让遵义成为贵州知名度最高的城市
因为遵义会议的缘故,遵义一直是贵州知名度最高的城市。不夸张地说,有人不知道贵州,却知道遵义。在1978年的全国高考地理试卷上,第一道题目即是“历史文化名城遵义位于我国哪个省的北部”。
在遵义的采访,是从遵义红军烈士陵园开始的。陵园位于遵义市内的凤凰山南麓的小龙山上,与当年红军鏖战的老鸭山遥遥相望。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沿着青石铺就的台阶拾级而上,没多久就到了雄伟的烈士纪念碑前。纪念碑建于1984年,是为遵义会议召开50周年而建。
碑的正面,印刻着“红军烈士永垂不朽”八个大字,系邓小平同志1984年11月2日题写。碑的外围是一个直径20米、高2.7米,离地面2米的大圆环,圆环外壁上镶嵌着28颗闪光的星,象征着中国共产党经过28年艰苦奋斗,取得了全国政权;圆环内壁是4组汉白玉石浮雕,内容分别为“强渡乌江”“遵义人民迎红军”“娄山关大捷”“四渡赤水”……
在纪念碑的后面小山坡上,安放着邓萍烈士的遗骸。邓萍烈士是在1935年2月红军第二次攻占遵义城的战斗中光荣牺牲的,时任红三军团参谋长。在邓萍墓左侧的不远处,有一面刻满烈士名单及职务、牺牲时年龄等信息的青石墙壁,烈士最年长的58岁,最小的仅有13岁。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正是有了无数革命先辈的牺牲,才有了革命的彻底胜利,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
到遵义,位于红花岗区子尹路96号的遵义会议会址,是必去的地方。走进这座享誉世界的砖木结构、中西合璧的两层楼房,沿着木质楼梯,登上会址二楼,在一间仅有27平方米的小房间里,18张藤木椅子安静地围绕着一张赭色长桌。仿佛那场关系中国革命前途命运的重要会议,刚刚结束。1935年1月15日至17日在遵义召开扩大会议,结束了“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在中央的统治,确立了以毛泽东在中央和红军的领导地位,挽救了党、挽救了红军、挽救了革命,成为中国共产党历史上一个生死攸关的转折点,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在政治上开始走向成熟。
此后,中国工农红军展开机动灵活的运动战,先后血战娄山关、四渡赤水、过草地、越雪山,奔走二万五千里,最终抵达陕北革命根据地,取得了长征的伟大胜利,创造了可歌可泣的战争史诗。
在会址不远处的遵义会议陈列馆内,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在反映长征历程的大型浮雕前,在一幅幅珍贵的照片前,在一件件破旧的革命遗物前,在一篇篇发黄的革命文献前,观众边看边听,不时拍照。
“我们党如果没有坚定的革命信念,没有不怕牺牲的精神,就不可能取得革命的伟大胜利。”革命先烈身上的精神永远激励着后人不断奋勇前进。
文/本报记者 吴秉泽
云南威信
红色扎西的精气神
扎西会议是很多人知道的长征途中的大事之一,到了当地,还流传着更多我们从未听过的往事
云南省昭通市威信县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1935年2月,中央红军长征集结扎西(今威信)11天,这期间召开了著名的扎西会议。记者在威信就听到了几个当地流传的故事。
其中,有一则讲的是“出去三千回来两人”的故事。“二月里来到扎西,部队整编好整齐。发展川南游击队,扩大红军三千几”,这是当年红军在威信时流传下来的红军歌曲。从这首歌里我们可以看到,当年威信县参加红军的人有3000多。但是据统计,解放后,当年参加红军又回来的只有两个人。
27日中午,我们来到威信县荒田红军苗寨采访。吃饭的时候,碰巧遇到了老红军肖发文的妻子钟学勤和女儿。攀谈中得知,肖发文的老家就在这个村子,而且,肖发文就是当年参加红军的三千多威信子弟中幸运地活着回来的两个人之一。
肖发文的女儿肖华雁说:“父亲已经在2000年逝世了,享年84岁。今年回到父亲的老家,主要是想带着母亲故地重游。听父亲讲,跟随红军离开家乡时他只有17岁。当时,家里面很穷,父亲挑煤到集镇上去卖,回来的时候遇到红军,被叫去帮红军磨面。干活的过程中,发现红军很和气,还给他们吃饭,觉得这支部队不错,于是把扁担交给同伴带回家,自己跟着红军走啦。他参军后马上就参加了娄山关战役,等到拿着枪上战场的时候,父亲才发现,他实在是太单薄和瘦小了,比枪高不了多少。但父亲从此经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最后参加志愿军到了朝鲜当了团长。从朝鲜回来,父亲转业到了四川绵阳一家军工企业当厂长。”
“在父亲的记忆中,家乡实在是太苦了,所以非常关心家乡的情况。记得是在上世纪60年代,父亲回老家看到家乡的学校很破旧,心里很难过,回绵阳跟母亲商量后,就把家里的大部分积蓄拿了出来,凑了7500块钱寄给老家办学校。”
肖发文和妻子钟学勤是在朝鲜认识并相爱的,算是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老太太今年已经88岁,一头银发,行动自如。在交谈中,老太太思路清晰,表达清楚。临别时,她握着我们的手,用强调的语气对我们说:“人是需要一点儿精神的!”
文/本报记者 周 斌
四川古蔺
英雄河畔的正能量
新闻人要向当年的红军学习,脚踏实地地站在革命老区广大人民群众中间
二郎滩渡口、太平古镇、二郎镇天宝洞、四渡赤水太平渡陈列馆……在古蔺,一处处红色印记诉说着当年传奇的长征历史。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在古蔺境内转战54天,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在这里指挥了举世闻名的四渡赤水战役,取得了长征战略转移中极具决定意义的胜利,创造了战争史上的以少胜多,变被动为主动的光辉战例。
今年90岁高龄的戴光乾老人,当年只有9岁。他告诉记者,当年红军说他们是“打土豪、分田地”的,是给老百姓带来好日子的,还开仓分盐给老百姓。红军和老百姓血浓于水,当地老百姓也越来越欢迎红军。
赤水河,既是一条“英雄河”,又是一条“美酒河”。80多年前,红军在古蔺血战突围,在这里留下了荡气回肠、惊心动魄的一页;80多年后的今天,当地干部群众继承长征精神,构建以酒业为引领的经济发展体系,谱写出改革发展的新篇章。
穿过历史的烽烟,古蔺干部群众将长征精神内化为一种信仰,外化为一种正能量,埋头苦干、奋发图强。他们充分发挥赤水河谷优质酱酒原产地优势,全力打造以郎酒为龙头,水口酱酒园、仙潭、中小酒企为支撑,二郎—太平—水口—永乐—土城为产业带,优势优先、集群集聚的酒业发展新格局。
采访的路上,我也在不断思考:作为一名中央党报的记者,该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更好地发扬长征精神?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当我们的双脚踏踏实实地站在广袤的农村土地上,站在长征革命老区广大人民群众中的时候,我们新闻记者的根才会扎得更深,心会更真,路才会走得更宽、更远。
文/本报记者 温济聪
甘肃哈达铺
哈达铺里的新网事
走在新长征的路上,我思考最多的是帮助红军走过的地方摆脱贫困
我们到达哈达铺镇是2016年9月23日,而党中央率领的红一方面军是1935年9月19日到达的,离开是9月22日。可以说,81年了,我们在同一个季节同一个时段,走到了同一个地点。
和当年的红军一样,我们到达哈达铺时也是很高兴的,经过一夜的火车及6个小时的长途车,终于吃上了一顿热腾腾的饭—当地最常见的羊肉面片。81年前,哈达铺对于长期跋涉在荒凉地域的红军来说,也已是繁华的大城市。“大家要食得好”的口号传遍了整个部队,各个连队伙食单位都割鸡杀鸭,屠猪宰羊,大家喜气洋洋。
哈达铺还是那个哈达铺!
初入这里的街道,小商品市场、羊肉饭馆、两三层的小楼和低矮的民宅,往日集贸的繁华依稀可见。邮政代办所、张家大院、同善社、关帝庙······这些当年红军留下了深刻历史印记的地方,和现在的商贸街和谐地连成了一体。就是这条哈达铺镇的主街,因为有着这些珍贵的历史烙印,而被经济日报原常务副总编辑罗开富在上世纪80年代重走长征路时,把它称作“中国工农红军长征第一街”。
一个个旧址述说着那段峥嵘岁月,如今这里依然是哈达铺的主商业街,人们走在这条主街上,走在奔向小康的路上。80年往事如烟,如今的哈达铺、宕昌,“网事”如潮。
在宕昌县及哈达铺两天的采访,记者注意到,这个国家级贫困县在互联网大潮中越来越如鱼得水,“网事”风生水起,药材业、旅游业等都因为互联网而走出了大山,“把空间上的万水千山,变为网络里的近在咫尺”。
走在新长征路上,我思考最多的是,为什么红军长征走过的地方,依然还是那么贫困?在哈达铺、在榜罗镇、在会宁、在六盘山,看到当地百姓这么努力,甚感欣慰。
为何贫困,需要客观地看。首先,也是主要原因,这些地方天赋都很差。当年红军走的都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农作物基本“望天收”。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确实“欠账”较多,该修的路要修,该通的电、自来水要通,该改善的学校要建,该有的医疗要有保障。精准扶贫就在于这样一家一户、一件件地去落实,在于基层干部的精细工作。
在全面小康的路上,这些为今天的祖国昌盛作出过生死贡献的革命圣地,一个都不能掉队。
文/本报记者 陈学慧
陕西吴起:
昔日吴起镇 今天绿染城
吴起镇,中央红军与陕北红军胜利会师的地方
暮色四合。
吴起县铁边城镇,1935年10月18日下午5点多,中央红军就是从这里进入陕北。经过一路艰难跋涉,翻越雪山、跨越草地,一路征战,当他们在西北的山川间行走,知道很快就会进入红色的苏维埃土地,心中的感触很难想象。
81年后,也是金秋十月,记者几乎在同一时间段来到铁边城。已过了寒露时节,一早一晚备觉寒冷。当时,不少战士穿的还是单衣。那时,吴起镇仅有11户人家,人烟稀少,根本无法满足大部队7000多人的住宿问题,许多领导人只能露宿在野外。谢觉哉同志曾写下这样的诗句,“露天麦地覆棉裳,铁杖为桩系马缰。稳睡恰如春夜暖,天明始觉满身霜”。诗句中,体现出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令人钦佩。
吴起镇,中央红军与陕北红军胜利会师的地方,也是中央红军长征胜利的落脚点。1935年10月19日,中央红军来到吴起,行程两万五千里。传承长征精神,是当地干部群众坚守的信念。
还记得那首“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的歌吗?“一道道的山来呀一道道水,咱们中央红军到陕北”,在陕北,行进在一道道山梁间,看着连绵起伏的黄土高原,你会感触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更会感慨这里干旱少雨的自然环境并不适宜人类生存。
饱受生态恶劣之苦的吴起,痛定思痛,开始书写绿色篇章。
吴起是全国退耕还林第一县。从1999年至今,吴起县累计完成退耕还林面积达249万亩,先后被授予“全国退耕还林试点示范县”“全国退耕还林先进县”“全国水土保持生态文明县”等荣誉称号。
退耕还林,谈何容易!荣获全国植树造林先进个人的闫志雄深知其中甘苦,他是吴起镇南沟村党支部书记,已担任村支书20年。他回忆说:“难!这里的农民以前都在山上放羊,要改成全部圈养,另外,要把25度以上的坡地全部退出来,还要植树造林。那会儿,每天晚上给大家开会讲政策,白天带着皮尺去量地。”到1999年底,国家给农民兑现了退耕还林补贴款,还给了种苗费,农民的积极性一下被调动起来了。
记者走进铁边城镇河西台村的农户王富堂家,这位庄稼汉告诉记者,他是南庄畔村人,2011年移民搬迁到这里。“退耕还林好!我家六口人,人均退出7.8亩地,这些都是坡地,广种薄收,过去每年最多收入1万元,而且种地也很辛苦。”现在,他家退出的耕地全部种上了林子,这几年,又种了山桃、山杏等果树,今年,光是卖桃仁、杏仁,村里就有不少户收入过万元。他家由于缺劳动力,只收了离家近的果子,其余的送给乡亲们,仅这一项收入就有5000多元。搬迁出来后,他们一家三口在外打工,工资收入每月有6800元。去年,人均纯收入达到1.3万元。
从“兄妹开荒”到“兄妹种树”,陕北的变化让人欣喜。昔日红军走过的地方,老百姓的日子富了。浴血奋战的红军将士们所梦想的一切,今天正成为现实。
如今的吴起绿染山川。秋风瑟瑟,远山已有红叶随风摇曳。行走在这高山大川之间,一幅大美中国的画卷就在眼前。
文/本报记者 王 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