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初到沙特之时,一位在沙特常驻多年的外交官曾对我说,“沙特是一个会让人哭两次的地方——第一次是在刚下飞机看到满目黄沙和单调的黑袍白袍时,第二次则是当你在沙特生活多年之后,踏上返程的航班之时。”当时,我深深怀疑沙特这个酷热干燥、宗教氛围浓厚的国家会有这般魔力。一转眼这已经是我在沙特工作的第六个年头了,回想在这里的近两千个日日夜夜,竟感同身受。
沙特人热情好客,乐善好施,对中国这个他们称之为“远东”的国家更是充满了好奇与好感。近年来,随着中沙两国经贸、文化往来的日益频繁,沙特人对于中国的了解也更加深入。越来越多的沙特人到中国旅游、学习和工作。更多的沙特人会同我聊起去中国旅游的所见所闻、参加广交会的种种经历,以及咨询如何送孩子到中国留学、怎样在中国投资等问题。位于利雅得的中国签证办公室从最初的一家增加到现在的3家;近10年,在中国学习毕业的沙特公派留学生累计已突破4500人;阿美、萨比克等沙特大型企业每年都会选派优秀的高中毕业生前往中国接受为期6年到8年的语言及专业培训。他们不仅把中国文化带回到沙特,更成为两国在各领域合作的中坚力量。一位常驻沙特的西方签证官曾对我说,只要打开沙特人的护照,就能感受到中沙关系的迅猛发展,曾经被美国签证、申根签证“霸占”的沙特护照上现在满是往来于中国的记录。
在沙特工作生活的近6年时间里,我不仅切身体会到当地人民的淳朴与友善,更深深感受到沙特作为一个蓬勃发展的国家所蕴含的旺盛生命力,社会、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不断呈现出新的变化和进步。城市里,随处可见正在建设的基础设施项目,其中包括将有效缓解城市交通压力的利雅得和吉达地铁。位于吉达的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在全球最富有50座大学中排名第三,拥有世界顶尖的科研设备和实验室,汇集了全球顶级的科研人才,是世界上学术研究和论文被引用率增长最快的学术机构之一,被学界称为“智慧之地”、“阿拉伯麻省理工学院”。设在利雅得的诺拉公主女子大学是目前世界上规模最大、现代化程度最高的女子大学,极大提高了沙特及周边地区的女子教育水平。沙特王国控股公司正在修建的吉达王国塔设计高度1000米,建成后将成为新的“世界第一高楼”。此外,沙特境内专业化的工业城数量已经从最初的3个发展到34个,有力地促进了当地经济多元化发展。
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沙特的社会氛围也在逐渐开放。初到利雅得时,除了医院和学校之外,几乎没有女性工作,许多展览、会议等活动都禁止女性参加。如今,已经可以在许多政府机关、大型企业、商场和酒店等场所看到沙特女性身着黑色长袍的优雅工作身影,而且人数越来越多,担任的职位也越来越重要。从2015年起,沙特女性开始享有同男性一样的投票权,议会中也出现了女性议员。
日常生活中,我欣喜地看到,中国产品、尤其是中国品牌在沙特市场的“出镜率”越来越高。第一次到沙特时,因为担心饮食差异,我的行李中带了许多调料、酱菜、火锅底料等中国食品,当时这些东西在沙特确实属于稀缺资源,是在沙特的中国人之间走亲访友的“送礼佳品”。经过这几年两国市场开放度日益提高,不仅市场上绝大多数的家具、玩具、电子产品等日常生活用品是中国制造,各种中餐厅和中国食品店相继开业,再也不需要随身携带火锅底料飞越5000多公里的距离了。更加令人高兴的是,华为手机、海信电器、吉利汽车等许多中国品牌开始在沙特市场崭露头角。凭借优秀的产品质量、超高的性价比、卓越的售后服务,中国品牌商品逐渐改变了沙特人对中国产品价格低、质量差的印象,赢得了市场的认可和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