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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版3  4下一版 2016年1月10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年兽来催促
□ 邓丽娜

转眼又近过年时,能不能过好年,还得看心里那个结解不解得开

民间传说,古有怪兽,名曰“年”,形若狮子而独角。成年之后,一年年被催车催房,催婚催生,那情形无异洪水猛兽。

预警系统开始呜鸣,首先收到信号的是那些已过适婚年龄并未婚的姑娘和小伙们。

已年过三十的表哥最近向我抱怨,没钱没房,怎么结婚。大学毕业留在上海,工作打拼7年,才在一家国企写字楼落脚,没有女朋友。远在家乡小县城的双亲,为他的婚事急得跺脚,年年都给他物色对象。当然,双亲多少出于安享天伦的考虑,也不忍儿子在外打工那般艰辛劳苦,盼着有一个女子能拴住他漂泊的心。但已经习惯都市生活的表哥,并没有回家归根的意向。上海工作刚刚有点起色,对斗志昂扬的男儿来说,这不是可以轻易做出的抉择。也曾谈过一个女孩,“海”漂族同类,可她要的不是蜗居的生活。表哥感叹:“物质世界,很残酷!结婚买房,家具家电,婚礼,拍结婚照等等结婚费用,一听到那个数字我就腿肚子转筋——疼啊!在寸土寸金的上海,买一个按揭房,没两百万在手,连看房的勇气都没有。”之前,表哥为工作之便已买过一辆小车,种种生活开销,虽不成负担,但要攒得金山银山去换楼房,估计还得奋斗好些年。怎奈双亲急太监所急,为心爱的儿子,不惜掏出养老金棺材本,还是够不上上海的结婚成本。对于表哥的倾诉,我感同身受,想当年,我结婚的时候掏空了我和男朋友的所有积蓄,还借了外债,以至于现在还负债累累,那叫一个名副其实的压力山大。

这些年,陆陆续续听到很多类似的故事,总让我联想到那只形若狮子而独角的“年”。“年”闯入村庄,巧遇穿红衣、燃竹竿取暖者,“噼啪”爆炸有声,红光闪耀,“年”惊窜奔逃。但瞬间的欢歌锣鼓只能暂时的驱逐“年”的来袭,人们心里的猛兽,一日不走,总要回到原先的问题上。

身边有位单身姑娘白丽,中产家庭出身,机关上班,追求者多得从家排到单位门口啃馒头。她知性通透,不要求车房,但要求对方的思想层次能与自己接轨。这是所有“左”派姑娘被落下的根本症结:精神永远高于物质。可是,在这个物质世界,没几个男人不为物质而活,因为多数女人都是有物质条件的。

年前同学聚会,白丽猛灌几杯白酒,然后苦水大倒:前几年,试图说服自己去将就。那时,至少还有举棋不定的选择。如今,毫无目标,竟也沦落剩女相亲的浩大队伍中。尽管如此,还是无法将就。一天相三次,每隔两小时相一个,演电影似的,剧本媒人写好,台词全背熟了,就差一个两情悦,三两天内就可以有欢喜大结局。白丽说,到这地步,除了敷衍,配合演戏,谁还用情?为了节省时间,白丽决定打一场游戏战,干脆把目标都集中在同一个咖啡室,这样会有一个更加清晰的对比,口袋里随时拿出“三观”取景框往相亲对象身上对码,码子不合,挪位!如此相亲,白丽也自觉病态,剩得久了,还真的越来越“左”了。具体表现在:越来越怀疑一切,否定一切,当然了,主要指在感情方面。

我想,这样一个聪明美丽可人的女子,虽历经时光的雕刻,身材没走样,妆容很时尚,笑容猛地一看也很鲜亮。可是,慢着,慢着!你细看她的眼中,满满全是防备和主张。谁偷去了她的快乐?谁又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呢?她掌握着爱情婚姻所有的流程和配方,如果你没有通过她的安检,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向你亮出“不靠谱”的打分牌。只是,岁岁问情的单身姑娘,我们可不可以稍微改变一点点呢。也许“年”兽再来时,你就靠上某个“谱”,心无畏惧地听那“谱”里为你燃竹取暖,幸福“噼啪”炸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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