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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版3  4下一版 2015年6月7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读《流放的老国王》——
最佳父子
□ 里斯本

如果你以为是一本童话,那你就错了。但是当你读完了这本家庭纪实,你会像刚读完一本童话一样,感觉到一股暖意,发现了一些要相信的东西,一种希望的力量将从此伴随着你。

“老国王”叫奥古斯特·盖格尔,是个奥地利老汉,80多岁了,忙碌了一辈子,他的“国土”在一座安静的小村子里,亲手建造起来的房子就是“王宫”。奥古斯特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以后,不认识自己的儿女和自己的家了,他的儿子阿尔诺,把他患病称为被“流放”。像很多童话故事中讲的那样,这个叫阿尔诺的“王子”证明了自己是个不得了的人。

阿尔诺以作家身份得到全国读者认可的时候,奥古斯特已经变了一个人。阿尔茨海默症,罹患此病的老人会完全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一生经历的很多故事,认不出子女的面孔,记不住回家的路……奥古斯特的变化太大了,什么都记不住,每时每刻都要有人照顾。一大家子人都觉得不适应,老头子自己也觉得很郁闷,可是这个时候,阿尔诺却发现,父亲其实是走上了新的旅途,沉重的行李都已果断抛弃,阿尔茨海默给了他新的人生。

奥古斯特自己也许都没有想到,严厉、自负而不善表达的自己,在罹患阿尔茨海默症以后的岁月里,居然成功地变成了一个有亲和力的、顽皮的老头。多年来被隐藏了的自我,被阿尔茨海默症引出来了。亲人们从他崭新的处事方式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阿尔诺向父亲学习抛弃一切成见来重新了解这个世界。“对于父亲来说,得了老年痴呆症自然并非好事,不过,对于他的儿女和孙辈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教育。教育孩子也是父母亲的任务。”在转换了立场之后,阿尔诺感谢父亲带来的崭新的一切,感谢父亲开启重新塑造整个家庭的大工程。过去不能再现了,但是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彼此,在未来一起好好相处。奥古斯特的变化也使家人们各自的个性都有了很大变化,大家的关系更好了。“老国王”因“流放”而变得更有亲和力了,忘记一切又如何?

与很多其他的书籍不同,阿尔诺笔下的这本父子对话和亲人相处的纪实,早早地脱离了昏暗的光线,轻盈地在绝望之上起舞。奥古斯特与阿尔诺这对父子的交流,不仅没有被阿尔茨海默症所妨碍,反而是阿尔茨海默症使父子之间敞开了心扉。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一个听不懂话的老人往往会成为一个家庭的负担,子女们甚至护工们都很难长期坚持照料,何况与之友善坦诚地对话。阿尔诺能做到拥抱父亲,打破父亲固有的个性与家庭之间的坚冰,依靠的是好儿子必备的耐心、细心。更为罕见的是他对父亲抱有持久而强大的兴趣,能够寻觅他的过去,接受他的现在,支撑他的未来。能这样相处的父子,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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