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荒山根本没有路,你根本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如果贸然行进就会十分危险。”化探组长王力边挥舞着砍刀边跟我们说。果然,刚钻进林间不久,大家就感觉到了呼吸压抑,有种巨大的窒息感,一片黑压压的植物挡住了去路,感觉此时的我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哪里是尽头,随着太阳的升起,热浪也开始滚滚袭来,第一个工作点还没到,大家的衣服已经彻底湿透。
在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白县一片名为六万大山的深处,武警黄金第九支队区矿调中队的36名官兵,在3年时间里,完成了国土面积万分之一——960平方公里的地质矿产调查任务。走近他们,我们才真正体会到了黄金战士的苦与乐。
在王力的带领下,我们终于摸索到一处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这时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战士们熟练地标记、刨土、采样。所有工序完成后,没有片刻休整,大家又一头扎进了茫茫灌木林。王力指着地图说,别看这座山海拔不过312米,即使天气晴好一切顺利,山上遮天蔽日的灌木林也能把整个工作进度无情地拖延。
忍受着压抑、汗湿和窒息,我们终于一点一点以手代脚爬到山顶。此时,整个山体的风景一览无余,但是体力透支的我们已没了欣赏的情致。晌午时分,官兵们从背包里拿出早晨打包好的午餐,捧在手里竟然还是热乎的,谁都知道这是高温炙烤的结果,但是大家更愿意打趣地说是饭盒的保温效果好。狼吞虎咽之后,我们又开始赶路,因为谁也不想在这滚烫的山石上把体能耗干。经验丰富的老兵告诉我们,实际到达终点的距离要比眼睛观察到的远得多,如果不加快行程的话,我们的夜晚就要陪着野兽在山上度过了。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况且此时每个小组成员的身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泥土样品,平均每个人比刚上山时多负重10余斤。几步路后,山体突然陡峭起来,山崖上到处是悬浮生长的荒草,很容易踩空,我们的脚经常不知道向着什么地方去,只能用手来帮忙,有时两只手已经把东西抓住了但是脚还没探到底,只能用身子慢慢贴着山壁滑下去。眼前不时冒出一丛丛长满倒刺的植物,几度让我们更改“下滑”的路线。就是在这样的艰苦环境里,战士们仍然利用手中的GPS向既定的工作点坐标靠近、再靠近。
天公也不作美,刚刚还透着阳光的头顶即刻转阴,阵阵山雨不带一丝犹豫地袭来。战士们纹丝不动,依然井然有序地刨土装样。看到我打起寒战的狼狈样,王力忍俊不禁地笑道,就几片云,过去就好了……就这样,直到完成了当天的任务,此时我们已在山巅穿行了整整7个小时。
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家的黄金兵融入了晚霞之中。六万大山留下了黄金兵们的青春和汗水,也留下了他们的自豪和骄傲。 (李泱 张栋 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