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4日，中国证监会就《关于改革完善并严格实施上市公司退市制度的若干意见（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退市意见》）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标志着新一轮退市制度改革正式启动。除了严格执行原有的市场交易类、财务类等强制退市指标外，《退市意见》还健全了上市公司主动退市制度，并明确提出对重大违法公司实施强制退市。分析人士表示，退市标准体系的多元化将有助于A股市场实现“有进有出”，不断完善市场资源配置功能和增强市场主体活力，但退市制度改革涉及现有市场条件、社会环境配套问题，具有一定复杂性，需要渐进推进。

健全主动退市制度

上市公司退市是指公司股票在证券交易所终止上市交易。“上市公司股票退出市场交易是正常的市场现象。境外成熟市场上既有公司主动退市，也有依法强制退市。”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叶林表示，在国外一些成熟市场，主动退市的比例甚至超过强制退市。近年来我国有主动退市案例出现，但总体而言数量不多，方式单一。上市公司主动退市多基于实现发展战略、维护合理估值、稳定控制权及成本效益法则等方面的考虑。

据了解，此前我国资本市场对主动退市在制度层面未给予足够重视，表现为在退市实施程序、后续安排等方面，主动退市与强制退市混同。本次《退市意见》逐项列举了因为收购、回购、吸收合并以及其他市场活动引发的7种主动退市情形，并在实施程序、后续安排等方面做出了有别于强制退市的专门安排。中国证监会新闻发言人邓舸表示，这并不是要搞变相审批或者人为设置门槛，而是基于上市公司与证券交易所之间的契约关系。同时，它还有保护中小投资者合法权益的考虑，防范可能出现的损害中小投资者合法权益的不当行为。

对重大违法公司实施强制退市

长期以来，我国证券市场上的公司大多因财务指标不达标等因素而退市，但很少有因“重大违法行为”而退市，本次《退市意见》的一大亮点在于明确提出对重大违法公司实施强制退市。

按照《退市意见》，上市公司存在欺诈发行或者重大信息披露违法，被证监会依法作出行政处罚决定，或者因涉嫌犯罪被证监会依法移送公安机关的，证券交易所应当暂停其股票上市交易。“这是在《证券法》的基础上针对退市制度进行的细化和完善，有利于提高上市公司质量、提振市场人气和信心。”华东政法大学经济法学院院长吴弘表示。

对于上述重大违法暂停上市公司，《退市意见》还区分欺诈发行与重大信息披露违法作了差异化安排。深交所相关人士表示，此次改革不仅有利于净化市场环境，将“害群之马”清除出场，同时对各个市场主体也是一个警示，对促进上市公司的规范运作和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具有长远意义。中央财经大学应用金融系主任韩复龄认为，区分欺诈发行与重大信息披露违法，这种差异化的安排一定程度上体现出监管层的市场化思路逐步清晰。

可动态调整强制退市指标

此外，本次《退市意见》还对现有的退市指标作了全面梳理，并按照市场交易类、财务类分别作了归纳列举。邓舸表示，证券交易所是实施退市制度的责任主体，《退市意见》在统一创业板与主板、中小板上述退市标准的同时，允许证券交易所在其上市规则中对部分指标予以细化或动态调整，并针对不同板块特点作出差异化安排。

深交所相关人士表示，在现有“最低成交量”、“股价低于面值”等交易类强制退市指标的基础上，新增“最低股东人数”强制退市标准，有利于进一步动态反映上市公司股权分布状况。吴弘认为，对指标进行适当机动、动态的调整符合资本市场改革方向，还将给创业板、中小板带来利好。

此外，尽管市场上存在不同意见，但考虑到“连续3年亏损”是现行《证券法》确立的退市情形，在法律未作修改的情况下，本次《退市意见》依然保留了这一指标。吴弘表示，类似“连续3年亏损”等“一刀切”的做法有一定局限性，未来有望在《证券法》修改过程中逐步完善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