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哇哇哇……早晨来,早晨戴个帽檐来……!”6月5日,在湖南省辰溪县罗子山瑶族乡举办的第二届茶山号子赛歌会上,40位民间艺人高亢、激扬的号子声在崇山峻岭间回荡,让来自瑶乡村寨的群众饱尝了一顿原生态的声乐大餐。
2008年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茶山号子流传于辰溪县黄溪口片区的瑶乡,那里生活着七姓瑶民。他们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创造了独特而丰富的七姓瑶文化,其中茶山号子最负盛名、最为独特。这是一种古时瑶民冬季翻挖茶山时唱的劳动号子。劳动时,鼓手在前方不远处敲鼓,挖山的人们在山脚下一字排开,伴随鼓声、号子声的节奏扬锄落地。茶山号子发声方法独特,音乐旋律与众不同,高音区翻高八度,特别高尖,堪称中国民族声乐艺术的奇葩。
一直到上世纪80年代,辰溪县还处处唱响茶山号子。“那时罗子山和苏木溪每个村都有20多个会唱号子的人。”茶山号子省级传承人米庆松介绍说。
然而,进入上世纪90年代后,随着青壮年劳动力大量外出,唱号子挖茶山的习俗逐渐淡出生活。近些年,只在为了保护传承拍摄资料时才偶尔组织一次。人员老化、年轻人不肯学,茶山号子和我国许许多多的地方文艺形式一样,面临传承困难。2010年时,全县会唱茶山号子的不到50人,其中最大的80岁,最小的41岁,且年龄小于60岁的只有3人。
茶山号子快要失传了!“再难也要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传承下去!”辰溪县委、县政府很有信心。但这项工作遇到了一个坎——茶山号子不是想唱就能唱的。小孩过了10岁就可以开始学,但男孩子到十五六岁开始变声,大约80%的人无论怎么练习,高音也上不去,只能放弃。成年人虽可以学,但声音的“过关率”不到10%。
为了传承发展茶山号子,辰溪县专门成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为每位茶山号子民间艺人建立个人档案;建立了一对一的传承机制,即民间艺人每年带一名徒弟,视其徒弟的歌唱技艺,县政府和文化部门每年给予2000至5000元的补贴;在罗子山瑶族乡学校开办了培训班,招收了30名学生,每周三下午由米庆松集中授课。
同时,辰溪县还举办赛歌会,采取以赛代训的方式,为茶山号子艺人提供展示和交流平台,不仅获奖选手能获奖励,取得前3名的新人,其师傅也能获重奖。赛歌会得到了老艺人鼎力支持。唱了60多年号子的84岁老人米贤其,早晨6点就起床,走了20多里山路前来参赛;苏木溪瑶族乡的向仪其和儿子向行刚都是茶山号子传人,为了能准时参赛,前一天就赶来了……
“举办茶山号子赛歌会,旨在为民间艺人提供展示平台,让更多的人了解并参与演唱茶山号子,发现、锻炼、培养人才,提高茶山号子演唱水平,使茶山号子得到广泛传唱,进一步得到保护传承。”辰溪县文广新局局长周丹说,“今后辰溪将继续加大对茶山号子的扶持,让茶山号子唱遍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