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与清醒,理性与浪漫,欢喜与悲哀,不管有多少纠结,多少撕裂,这些生活与人性中的复杂面相,总免不了大致相同的结尾……
“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20年前的10月8日,诗人顾城和妻子谢烨的生命在同一天走到了尽头。
顾城身上,曾有着无数的光环,也有着无数的谜团。他被视为天才,是当代文学史无法忽略的朦胧诗诗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则被无数人传诵;在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前,他是清醒冷静还是疯癫痴狂?是他负了众人还是众人负了他?无论如何,一个天才何以走到那步田地?对这些谜团,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看法。德国学者顾彬说,顾城“出门在外显得有节制,回家却对妻子、孩子为所欲为。他的绝对意志,他的无我状态,他作为‘幽灵’的存在,整个这些,加上他的霸道,使他觉得像神,执掌生杀大权”。而作家王安忆则觉得,顾城“将实有完全投入虚无,信他所要信的,做也做所信的,从这点说,对顾城的责备又渐渐褪去,风轻云淡。他本来就是自己”。也许他们说得都对,顾城就是他自己,但他的“本真”与外界始终格格不入,即使漂洋过海到了异乡,也只落得一个悲剧的结尾。
也有漂洋过海之后皆大欢喜的。如今在北京大红大紫的大黄鸭就是典型。这只以世界为澡盆的大玩具,已经登上过几个大洲的“展台”,每到一地都大受追捧。据说,大约20年前,有一艘驶向美国的货船遇到风暴,船上装载的近3万只黄鸭浴盆玩具落水,开始在大海上漂流。令人惊奇的是,10多年后,其中一些玩具漂洋过海开始抵达美国、加拿大、冰岛等国家的海岸,时间最久的漂流历经了14年。因此,也有人认为大黄鸭能多年不改“初心”,直至最后完成了自己的“旅程”,是坚持不懈追求梦想的象征。
本周一,也就是“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一台热门音乐节目走到了“最后一站”。一位“音乐导师”在节目里说,早下晚下,早晚都要下。听来似乎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人世间熙来攘往,纷纷扰扰,你方唱罢我登场,但弹指一挥间,总有尘归尘、土归土的时刻。疯癫与清醒,理性与浪漫,欢喜与悲哀,不管有多少纠结,多少撕裂,这些生活与人性中的复杂面相,总免不了大致相同的结尾。
所以,上不必沾沾自喜,下也无需楚楚可怜。来者时也,去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惟一不同的,似乎只在一切归零之后的回响:或是台上的一曲高歌,或是大黄鸭和美快乐的笑容,或是那一首带着童真的诗:树枝想去撕裂天空/但却只戳了几个微小的窟窿/它透出了天外的光亮/人们把它叫作月亮和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