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在汶川羌绣馆见到夏高珍时,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绣着一幅羌绣挂饰。41岁的她,是四川映秀镇中滩堡村村民,也是两个男孩儿的母亲。5年前,夏高珍对羌绣还是一窍不通,那时她日常做的,都是些种地、打工的“粗活”。如今,这位勤劳坚强的母亲,熟练掌握了多种羌绣的针法,成了一名优秀的绣工。
“羌绣难不难学?”“只要能让娃过得好,再难我也练得会。”
这看似简单的回答背后,有着一段感人的奋斗故事。5年前的那场地震,让夏高珍永远失去了大女儿。后来,在各界帮助下,她和丈夫、儿子一家3口住进了安置新房。过了一段时间,夏高珍发现,自己将再次成为一个新生命的母亲。
孩子的诞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新希望,然而现实的问题却摆在了面前,孩子太小需要有人随时照料。夏高珍再也无法继续种地、打工,全家的担子都压在了外出打工的丈夫一人身上。
“还好能够学习羌绣。”夏高珍说。那时,她和同村的许多妇女都参加了中国汶川藏羌绣传习所的培训,技术好的人还有机会进入绣坊工作赚钱。“上课的时候,可以把娃带在身边。”夏高珍此前的担忧终于可以化解了。
然而像羌绣这样的精细活儿,对于一般人来说很难掌握,更何况是拿惯锄头的夏高珍。带着小儿子上学时,孩子哭闹她无法学习,便把老师教的主要针法背下来,回家细细琢磨、练习。每天晚上,夏高珍在安顿孩子们睡觉后,才得空拿出白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开始练习。为了能尽快熟练掌握羌绣技巧,她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别人练一遍,她就练两遍。练不好的绣法就反复练,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满意为止。多少次针尖刺破指头,她也只是在嘴里抿一抿,稍后又继续练习;多少个夜晚,她在灯下一练就是数个小时,直至凌晨两三点钟,每一点进步都来之不易。由于夏高珍的作业完成水平较高,常常受到老师赞许。几个月时间,她迅速学会了16种针法,并通过了初级、高级的筛选考试。
现在,夏高珍有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每个月除了底薪之外,每做出一件绣品还有一份提成。在绣坊里,她的活好手快也是大家公认的。“我会一直绣下去,让两个孩子过得好,上好学校。”朴实无华的话胜过万语千言。
采访结束,夏高珍又开始绣起来。随着她灵巧的双手时高时低,上下穿引,团花那青翠的叶子渐渐显现出来。这每一针、每一线上,不但有她对未来的希望,还饱含了她对孩子深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