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承载遗体的灵车缓缓驶出石家庄市第一医院,赶来送行的医院员工、患者多达千余人,大家满含热泪挽起一幅幅白底黑字的长联:“老百姓的好医生刘琼芳医生一路走好”、“刘琼芳医生我们永远怀念您”……这是对逝者——石家庄市第一医院原主任医师刘琼芳的最大褒奖。这是一个获得过“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全国三八红旗手”等数十项奖励的优秀医务工作者。
生命不息 奋斗不止
“人生怎样才能不带遗憾,在有生之年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尽量做完,不管眼前有多大的困难。”这是刘琼芳对自己职业生涯的追求。
1955年7月,23岁的广东姑娘刘琼芳从广州中山医学院毕业后走上了石家庄市第一医院内科岗位。就在她进入事业巅峰时,42岁的刘琼芳突然晕倒在工作岗位上,经病理检查和专家会诊,确认乳腺癌细胞转移到淋巴结。在爱人的陪同下,刘琼芳去北京做了手术。刘琼芳的女儿杨文君说,“那时候,乳腺癌手术刀口很大,加之体质的原因,母亲手术后伤口愈合得很慢,非常痛苦。”
刘琼芳对医院领导说:“我虽然是个癌症病人,但更是一名共产党员,我也是国家培养出来的医生,还有很多人等着我去治疗……”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医院领导勉强同意她回来上班,但是只准她上半天班,不舒服可以随时休息,不准值夜班。“半天班只是名义上的,对病人她根本放心不下。”副院长赵会颖说,“刘主任每天早上七八点钟就来医院,出完门诊再回病房巡诊,就到下午两三点钟了,但她身体那样虚弱从来不叫一声苦,而每当医院遇到难题,她都随叫随到。”
第一次手术19年后,刘琼芳又被查出患甲状腺癌,再次接受手术治疗。这一年,她已经61岁,家人恳求她退休,可刘琼芳却说:“第一次手术之后,我干了19年,这次手术后我还能再干19年。”手术后,她的病床就是医院中自己那间办公室,桌子上摆满了资料和病历,一手插着输液的管子,一手仍在翻看着资料和病历。病情稍微稳定,她又走上了一线岗位,这一干就是16年。在此期间,她在医院又做了一次胆囊切除手术。手术后的第二天,她扶着墙壁走上了救死扶伤的岗位。
2009年9月,刘琼芳因肺癌又一次在石家庄市第一医院进行了手术,但这一次已是肺癌晚期。她要求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她自己曾经工作过的病区,她要在自己的岗位上走完最后的生命历程。就在做了肺癌手术不久,她过去治疗过的一个老病号因肺炎也来住院治疗,可是刘琼芳一看到自己的老病号,仿佛忘记了自己也已经是78岁高龄重病缠身的患者,她马上要同事拿来听诊器,为自己的病人听诊把脉,仔细询问病情。老病号家属既心疼又感动。
精益求精 追求不止
“医者如果不能做到精益求精,最大限度解除病人痛苦就是一句空话。”这是刘琼芳对自己,也是对部下的一贯要求。
刘琼芳逝世后,家属为其整理遗物,在她的卧室中放着4个大木箱子。她的女儿告诉大家:“我妈妈把这些箱子视同比自己生命更为重要的宝贝。”里边全是发黄的笔记本,这是刘琼芳对自己诊治过的典型病人的医案,记录了8000多例,总计1000多万字。看着这些医案,无论是医院职工还是患者本身,无不为其执著所感动。
在采访中,该院内四科主任张秀明对记者说,刘琼芳不仅是我们的好领导,更是我们的好老师,她为彻底了解病情,跟着患者进影像室看诊断图像。不少病人被送到医院来不及抢救就过世了,为了让家属清楚病因,也为自己和同事积累更多的医学知识,她都会在征得逝者家属同意的情况下对病理进行进一步解剖分析。就是这种精益求精的探索和追求,使得她本人和同事的业务能力得到有效提高,在临床上通过及时准确断病诊治,使许多危重患者转危为安。
在记者采中,一位名叫于正军的中年妇女叙说起刘琼芳大夫挽救其父亲生命的事:1981年,她父亲于耀中突然间浑身浮肿,排尿困难,皮肤中有液体渗出,不仅浑身没劲,还怕冷又爱睡觉,已经半年卧床不起了,走过多家大医院,均被诊断是重症尿毒症,这就等于签下了死亡通知书。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一家人带着她父亲来找刘琼芳大夫。刘琼芳接诊后,没有立即下判断,而是结合他的患病状况去图书馆查阅了大量的资料,赶路50多公里到解放军医院找相似医案做求证。最终,刘大夫认为她父亲患的不是尿毒症,而是一种由急性肾小球肾炎引起的肾功能不全造成的疑难症。她与病人家属协商后,果断给病人用上了相应药物。3天后,病人就奇迹般有了尿感,而且浮肿的身体一天天变轻,很快康复了。时至今天,他仍然健康地活着,已经80岁高龄了。
凭着高超的医术,刘琼芳为成千个危重病人挽回了生命。
爱心永存 奉献不止
“医者不仅需要一手精湛的医术,还需要有一颗仁爱之心,始终应该牢记为患者服务,替患者着想是我们做医生的人生信条。”刘琼芳恪守着自己的信条,对患者播撒着爱心。
人们到石家庄市第一医院内科看病,总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比如冬天,大夫给病人听诊时,肯定会将听诊器用手焐热后才放病人胸口上;尽管有了先进的医疗设备,可看、问、听、扣等程序一样不少,尤其是问诊绝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看病开方,医院如有低价特效药,决不开高价替代药……
副院长赵会颖告诉记者,这些好规矩、好作风都是老主任刘琼芳言传身教留下的。就是因为有了这些好规矩,对帮助患者尽早解除病痛起到了高级诊断仪器和特效药均难起到的作用。
医院内科护士长王红磊对记者说,医生的爱心行动有时候真比良药还管用,我们医院有一位名叫杜青林的患者,曾经写过一本散文集,其中一个章节为“白衣天使刘琼芳”,表述了刘琼芳数十年来为他这个老病号诊病的经历。文中说,他两个女儿说:“刘主任真比我们对自己的亲爸还好呢。”我老伴感动地哭着说:“俺老头重病中遇上您这样的好医生,可真是他修来的福气啊!”
市医院内三科主任梁芳对记者说,刘琼芳对患者的爱心不是能用话语形容的,她做的远不止每天坚持到医院为患者服务。一天,桥西区义堂村街道办事处的张大妈来到医院对刘琼芳说,“刘大夫,我有事求求您,我们办事处有一位孤寡老人已经70多岁了,最近得病后就是不想住医院,我说找个医生到家给她看看吧,人家说要找医生就找刘琼芳,这不,我就只好到这里找您了。”刘琼芳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自此,刘琼芳每到节假日都要坐汽车20多公里为这位老人诊病,风雨无阻,一直走了10年。
石家庄市第一医院院长郑志敏对记者说;“刘琼芳医生的爱心有着无穷无尽的发酵力,只要是在她身边工作过学习过的人,都会为她的言行举止所震撼,都会与她发生着共振。这就是高尚道德带来的影响力,我们今天学习她,纪念她,就是希望把这种道德力量传下去,让这种大爱之心成为我们整个医院健康发展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