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称他是“神医”,同事们称他是“主心骨”;无论是离退休的老干部、老医生还是在任领导、医护人员,说起他对党的忠诚和敬业精神都由衷敬佩。从医61年,他凭着对党的忠诚、对人民的热爱,从死神手中夺回无数生命,培养出一大批医学人才,先后获得国家和军队科技进步奖10多项。他主编的《手术学全集》,至今仍是权威教材。
他,就是沈阳军区医学专家组组长、沈阳军区总医院原副院长张新生。
(一)
1951年秋,张新生就读的南京大学医学院被改为军队学校,他毫不犹豫地穿上了军装。在入伍宣誓大会上,他动情地说:“我觉得,今天加入革命队伍,为人民谋幸福,才是真正获得了新生!”不久,张新生向党组织递交了第一份入党申请书。
张新生曾经工作过的解放军321医院和202医院,及现在工作的沈阳军区总医院的老领导、老同事们告诉记者,无论调到哪个单位工作,他每年都会递交一份入党申请书,而写给各级党组织的思想汇报,摞起来足有一尺多厚。现任解放军321医院外一科主任、当时的党小组组长孔祥文对记者说:“张老对加入党组织的执著追求,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1977年,46岁的张新生终于实现了夙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面对党旗庄严宣誓的那一刻,张新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他说,从此,我可以更好地为党和人民工作了。
(二)
上世纪60年代,张新生从哈尔滨调到地处内蒙古科尔沁草原的321医院工作。看到边远地区草原群众缺医少药的条件,张新生心中那团济世救人、为人民谋幸福的火焰止不住地燃烧起来。他坚信:“只要有一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心,在哪里都可以有所作为。”
宁静的草原成为张新生潜心钻研医学文献的“书桌”。他想尽办法买来所有能买到的外文医学著作,在钻研临床医学外,还广泛涉猎分子生物学、遗传学、免疫学、亚细胞结构、医学统计学等前沿学科,积累的文献卡片有上千万字,用英文整理的国外医学资料有上百万字。张新生因此成为321医院公认的“百科全书”。
基层医院设备差、病例资料少,张新生就在实践中学习,细心积累经验,把每一次看病诊断当成是锻炼自己、为人民服务的好机会。
为了解除草原牧民的病痛,张新生自己摸索开展了各型肝叶切除术。1973年,张新生在321医院成功实施了沈阳军区范围内第一例中肝切除术。我国著名肝胆外科专家吴孟超教授得知此事后由衷赞叹:“在这样的条件下肝外科工作开展得这样好,真是不简单!”
也是在当时条件简陋的321医院,张新生顶住重重压力,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用自制器材,在沈阳军区范围内率先成功开展了锁骨下静脉插管术、四种心脏闭式手术、脊柱嵌入术等高难度手术。这些先进医疗技术,当时全国仅有几家大医院掌握。
凭着对党的忠诚和在医学上的造诣,张新生先后被任命为321医院副院长、202医院院长和沈阳军区总医院副院长。大医院给了他更大的施展才华的舞台,组织的信任也激励他奋不顾身地投身医疗技术的改革创新事业,先后开展新技术新业务70多项。
(三)
张新生的眼睛,流露着真情。尤其是他看病人时的眼神,暖到了病人的心底。在这双眼睛里,患者只有病情轻重缓急之分,没有身份高低贵贱之别,他对每一位患者都一视同仁,把病人的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
在321医院下乡巡诊期间,张新生经常用自己的钱给生活困难的乡亲付药费。为抢救一个患急性肺炎的牧民婴儿,他赶了60多里山路,在牧民的小土炕上治疗护理了5天5夜。
但是,这双眼睛也有毫不留情的时候。只要让他知道医院里哪位医生收了患者的红包、礼品,他就会怒目圆睁。他把“红包、提成和回扣”称为医院的“三害”,张新生常说:“治病救人还要收人好处,这是对医生这一神圣职业的亵渎,人民的军医要为人民服务。”
从医61年,张新生救治病人无数,不但从来没有收过患者的红包、礼品,凡是遇到农村来的贫困患者,他还会在挂号单上特批:人民军队为人民,给予减免。
如果说,爱心是流淌在张新生血液里的一种品质,那么在医疗风险面前敢于担当,则折射出张新生对生命的珍视和对人民的大爱。他说,“医生就是一种风险职业,你不敢冒风险,病人的生命就可能多一份危险。”
艺高人胆大。为了挽救生命,张新生敢于“冒险”。一位患者被查出肺癌伴血性胸水住进了沈阳军区总医院。胸外科、心血管外科等多个科室的几十名专家会诊后,都惋惜地摇头:肺癌晚期,回天无力,就连病人家属也已经不抱希望。然而,即将从副院长岗位离职的张新生却力排众议:“哪怕有一分希望,也一定要尽百分努力。”
他一次又一次地走上手术台,先后切除了这个病人的肺叶、左心房等8个器官和结构,在肿瘤治疗史上堪称奇迹。而更令人称奇的是,病人不仅活了下来,而且已经健康地活了20多年。
(四)
张新生以精湛的医术、高尚的品德和人格魅力赢得了人们的尊重。特别是自1990年任军区医学专家组组长以来,他为选拔、举荐和培养人才呕心沥血,共培养出了70余名拔尖人才,其中大多数人已成为专科主任、军医大学教授,19人担任了军区医学各专业委员会负责人。
沈阳军区总医院副院长韩雅玲说起张老对她的培养,眼睛里闪着泪光。
那是1992年年底,作为军区医学专家组组长,张新生带专家组考核即将提前晋升副高职称的韩雅玲。考核结果令张新生十分满意,特别是韩雅玲准确流畅地翻译出张新生额外加试的英文医学文献,令张新生脱口赞道“好极了!”在张新生的大力举荐下,韩雅玲不但提前两年晋升副高职称,还在博士毕业前,就成为全军各大军区总医院中最年轻的心血管内科主任。
韩雅玲告诉记者,在张老的帮助下,她带领的心血管内科开展的冠状动脉介入治疗在全军首屈一指。如今,韩雅玲已成为国内著名的心血管病专家。
张新生常说:“我的知识是党和人民给的,我没有权力把它视为私有物。”每当他掌握一门新技术新业务,都会尽快教给他身边的人。
经验对于医生来说是宝贵的财富,而张新生则经常把这种财富与别人分享。一次,解放军205医院收治了一名胸部肿瘤患者,张新生不仅帮助205医院医生制订了周密的手术方案,并在长达12个小时的手术期间,作为助手,寸步不离手术台,直到手术成功。
2008年,在沈阳军区总医院“十大功勋”颁奖仪式上,给张新生的颁奖辞赢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或许是他的名字决定了他的人生轨迹,党用科学理论和崇高信仰给了他“新生”,他用圣洁爱心和精湛医术,带给无数患者以“新生”。